慕容春这名字,好啊!
我大感不满皱着眉回头便看到一行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为首一人金冠束发,一双潋潋桃花眼,面如傅粉色比春花,长身玉立,若不是那吊儿郎当的形容真当是个世家贵公子了——可惜那浑身二两嘚瑟rou,小腚闲闲,直看过去便晓得定是纨绔了。
我盯了他好一阵,乍以为自己是许久不挖耳屎听错了。
那人却也昂着一方尖尖的下巴颏,用鼻孔盯回来,浑身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我皮痒痒”的作气。
我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野鸡门派向来是被我用在别家小门小户身上的,我们这种作威作福惯了的煊名赫赫的大户门派,自持身份矜高压根不能适应这种一朝贬下凡间流落风尘的落差。如今被这样一个纨绔强行落草,此情此景岂止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憋了憋,又忍了忍,我还偷眼瞅了瞅我大师兄——我大师兄面沉如水,表情……仍然是面无表情,大概是不屑于宵小计较。我看回他那副揣着八两绝不说半斤的小模样儿,实在忍不住了,就朝他道:“这位兄台,幸亏我们无量老祖飞升的早,不谙凡间之事许多年,不然恐怕此时你的鼻孔就是你的香台了。”
要知道,此时若是换我二师兄在这里恐怕就要Cao起家伙草他爸爸了,与我二师兄相比,我简直是清甜小可爱。
但即便是这样不轻不痒的刺挠,哪个纨绔一听也忍不了。这位也不例外,更是眼睛鼻子一并张大,霎时败坏了一张俏脸上的好风水,“无量老祖?你拿无量老祖那个老死东西来压我?”呵呵诡笑了两声,无赖似的歪扯着嘴角,他还煞有介事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你知道我是谁?”
“这不知道。”我实诚的摇摇头。
此纨绔登时暴跳如雷,比鼻子作香台时还要愤慨,“你竟不知道我是谁?!”
我一脸奇了怪了,“多稀奇啊,我上哪儿知道你是谁去。”
这时我师兄终于发话了,“阁下可是玄霓岛慕容少主?”
那纨绔面色顺了顺,从鼻子里哼了声算是简慢的应了,“倒还有个长了眼的。”
我脑门子顿时一转筋。
玄霓岛?慕容?
那不是江湖第一大邪教吗?
如此风流邪肆的设定,还复姓慕容,又看看这人——我忍不住在心里喟叹,可惜了了嘛。
如此一来这个场合就十分热闹了。虽说大道三千,可正道和邪道向来是相看两生厌,我们觉得邪道心术不正道旁门左道下三滥,邪道看我们固步自封思想腐朽老不要脸,向来难得聚首,一旦聚首必然鸡飞狗跳。即便是找寻目标时的狭路相逢,那也是能先捅一刀是一刀,Yin死一个算一个。
从没见过这种公然挑衅打草惊蛇到这步田地的。
不知道都以为这是来找揍的。
不过看他那拉拉杂杂一大帮子估计不会是找揍,应该是单纯寻衅。
我看他这眼光便微妙了起来,一个邪教人士不说搞得出行派头十足已经很犯忌讳了,这么大个人还不懂事儿整天搞七捻三乍着尾巴挑事儿,也是难得一见。
我师兄到底是脾气沉稳,对上这样个瘪三儿也不闹恼不怒——当然,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他向那人道:“慕容家鼎鼎大名哪敢不知晓,只是我师妹年纪小见识少,对少主多有得罪了。”
那人又是一哼,“见识少就叫她多见识见识!”又将那张脸转向我,一昂头点点下巴颏,道:“看清了没?记住了啊!”
我:……
我师兄不疾不徐继续道:“慕容家的面子自然要给,但少主辱我妄山之名,不知是置我派面子于何地?”
“啊?就——你们爱哪地儿哪那地儿!”此子眉心一拧,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旁边一个随行的手下看不过眼拉扯下他的袖子,急得眉歪眼斜,不住小声提点道“少主,过了!过了!”
我师兄脸色眼瞅着愈发难看,我虽然是个没有什么集体荣誉感的人,此刻也跟着审时度势地拉下脸子来。
这个慕容大少爷倒是浑然忘我不觉有任何错处,不耐烦地皱皱眉毛大声地出卖了那个小的道:“啥?什么过了?过了啥?”
我一句你XX呼之欲出,我师兄却一抬手把我给拦了,我话还没出口只好咽回肚子里。
又一个手下转移话题:“少主,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尽快赶路了?”
另一个附和着哄道:“是啊是啊,不和他们正道一般见识啊!”
他颇有些认同的点点头,“有理!”
到底谁跟谁一般见识啊!!
我推开我师兄胳膊就想往外蹦。
我师兄侧头,慢吞吞地用气声道:“昔儿,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看了看他那张不苟言笑,我派楷模的脸,此时也紫黑紫黑的,心道师兄可能憋的也挺辛苦的。
我小声问:“不能动手吗?嘁哩喀喳干他?”
我师兄摇了摇头,“不行,他们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