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如珍</h1>
她早知道吴盛才想泡唐文湛,因此吴盛才说话带刺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泡不上所以伤到公子哥儿的自尊了吧?依着吴盛才的浪荡,说不定唐文湛成亲当晚他就会抱着个好看的小倌说软话,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
唐诗雅命人将众多贺礼规整好,清点一遍,其中大半都是滋补养生用的药材,好像宋皓南那一大家子都在担心小宋的子嗣问题。唐诗雅头皮发麻的同时生出个怪异念头,要是哪天被逼得狠了,小宋会不会迫于压力跟她…不行不行!就算不考虑春华,她想要的也是你情我愿的谈恋爱,这他妈是什么鬼!?
她同宋皓南道:“那些药材放在库房也是废了,不如等唐文湛成亲时当作贺礼送出去?说不定明年会多个侄子或侄女。”
宋皓南点头,道:“也好。下午我同你一道去银铺,这几件还差一些细节,下午画完你便可照着赶制了。”
“啊?”唐诗雅一楞,皱眉道,“也没有……”
她想说也没有那么急,宋皓南似乎没在听她讲话,把笔塞到她手上,使唤道:“洗笔。收拾妥当去用饭了。”
他这样,她和春华都没办法做成年人该做的事了……
墨花走后,晚饭轮到春华安排。春华不算个做饭的好手,虽说做得不太好吃,至少能做出一顿饭菜。春华做完饭,唐宇就带着她回去了,他一个人吃饭,也不好说什么。今日南公子来了,春华好似有些不对劲,恭敬更甚从前,忙前忙后地端茶送水。
柳瑞杰伸脚踢了踢唐诗雅坐着的矮凳,问道:“春华怎么那么怕南公子?”
唐诗雅心想春华不是怕,是心虚吧。那个房间,昨日这时,还满是旖旎春光,今日就被宋皓南闯入作了正经书房,连她也感到难为情,别说春华了。
“春华本来是南公子身边的丫鬟,我看上讨了过来。如今这样,或许只是习惯使然。”
后院传来扑棱声,再是听见春华呛咳。唐诗雅回头见春华身影卷在滚滚黑烟之间,麻溜跑过去赶走春华,再从地上捡起个盆从厨房门口的水缸里舀水灭火。
唐诗雅也不是个救火的好手,泼水也能泼歪了,她被冲鼻黑烟熏得双眼含泪,掩鼻打喷嚏,春华上前往后拉她,急道:“阿宇!别熏着您,让奴婢来吧!”
柳瑞杰晚来一步,四处看看,没找着多余的盆,先扒开两人,抢过唐诗雅手上的盆,三两下把火浇熄了。
宋皓南从正屋出来,站在一旁看他们手忙脚乱地忙活。眼见着没事了,春华赶忙到宋皓南跟前,俯身行礼道:“奴婢知错,扰…扰南公子清净,请南公子责罚!”
宋皓南看着腰背深鞠的春华,忽听噗一声,抬眼见唐诗雅捂着肚子仰头大笑。宋皓南见她灰头土脸还笑得那样快活的模样,不禁嘴角上扬,哼笑出声。
春华茫然,小心抬眼看去。如火骄阳下,王爷眸中有光影流动,那双眼里含着的,是纵容吧,王爷对王妃,有情的……
柳瑞杰收拾厨房,春华入内帮忙,他终于逮着机会说出了心里话,“日后晚饭,我自个儿去外边饭馆吃吧,反正就我一个,不麻烦你生火了。”
春华瞬间脸红,一双眉毛撇成八字,十分懊恼。
“是奴婢的不是,给小柳添麻烦了。”
柳瑞杰见她畏缩样子,皱眉道:“阿宇带你来这儿,应当不是让你当丫鬟来的。我本也是平头百姓,看不惯人卑躬屈膝,你别跟我称什么奴婢,听着怪。”
春华被他一番话说得愣神,王妃讲小柳是个小心眼的人,怎么小柳说起话来和王妃一般直来直去的?
“嗯……我…抱歉。”
柳瑞杰瞟一眼她,擦起炤台脏污,“你去洗把脸吧,唐宇那屋不方便就去墨花之前住的西厢房,里边有镜子。”
春华站在光可鉴人的铜镜前,叹了口气,她顶着一脸尘灰在王爷王妃小柳面前转悠那么久都不自知。
京城下过一场雨,稍微有些凉爽,人也犯懒,唐诗雅翘了半天工,在王府里溜达转悠。
她想身边要是跟着个人可以聊聊说话多好,这样好的天,和聊得来的朋友一起瞎逛当是很惬意,但是她没脸找宋皓南,因为她对他心怀不轨,平时要是再不控制自己,可能某天晚上真会控制不住,想到这儿,她羞愧地捂脸。春华在做什么呢?
唐诗雅逛到清兰苑,听得里面传出女子笑声。她疑惑地皱了皱眉,走近春华那屋,竟然真是春华,还只她一人,并一只傻鸟……
门被推开,春华扭头看去,唤一声:“王妃。”
她带着浅笑小跑过去,挽上唐诗雅臂弯,携着人来到鸟架前,自得道:“王妃您看,如珍会讲话啦!”
如珍,春华给这傻鸟起的名。唐诗雅撇嘴,指头隐隐作痛。
春华想逗那八哥讲话,八哥见着生人,尤其这生人上次还一巴掌扇在它脑壳上,翅膀夹得紧紧的,眼也耷拉着,一副行将入土的死样。
唐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