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美玉</h1>
顾银的铺子里挂上了定制、一品定制的木牌,唐诗雅看着那木牌纠结了好些天。小宋就这样被她挂出去了,该不该给他涨点工钱?
她把肃王给的十两上交给宋皓南,宋皓南讲这是二哥给她的跑腿费,工钱照旧就好,于是她将十两放入库房抵债。
隔天便是银铺的休沐日,唐诗雅讲要带铺子里的人去梦京阑,问宋老板去他地盘玩他给不给折扣?
陈昂送了他只八哥鸟,说是把舌头剪圆就可以开口道人语。宋皓南站在挂于木架上的鸟笼前,手指在鸟笼上点了点,那鸟斜飞着翅膀,伸长脖子要来啄他指头。
他啧一声,道:“不收你银子,不过你要帮我把这鸟安置妥当,整天叫唤,扰得人静不下心。”
唐诗雅提着鸟笼走出逸文院,心里嘀咕,宋皓南好像不太宝贝这鸟,他对陈昂死心了?转手把鸟交给春华,让春华教这刺头说话,最好能唱两首,不听话就饿它两顿。
宋皓南道梦京阑夜里会好看许多,下午稍晚些时候,唐诗雅携着店里三人外加徐林去到梦京阑。徐林开道,分文不需。
台上正耍猴,春华在她耳边问,大侍卫徐林怎么在?唐诗雅回,他一直都在,只今日才让你们看见而已。
春华惴惴,她和王妃之间的事,王爷岂非都晓得了?总觉不太妥当。
看完猴,一行人另寻了个台子,是出傀儡戏。那傀儡有半人那么大,服饰也Jing致,一甩头一挥手,派头十足。在台下观众的掌声中,天黑下来,唐诗雅牵着春华四处走走,垫脚张望宋皓南说的那处好位置。
她领着人去到一座桥上,穿行勾栏的河道两旁挨挨挤挤全是人,桥上也全是人,不过桥上那么一处站着的,分明不是客,是衣着干练统一的一众护院。
他们走过去,护院让出位置,唐诗雅心微动,小宋安排的吗?她左右看看,许些客手上都提着花灯,Jing巧玲珑甚是好看。她对身旁三人道:“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说着往桥头跑去。
河岸边上的酒馆二楼,宋皓南举杯抿一口酒,看着人在人堆里穿梭。眼睛偶尔会将人跟丢,忽又会寻到她身影,每每如此便会心生喜悦。
唐诗雅排队等候的功夫,抬头看了看一旁的酒楼饭馆,这么热的天,还垂着帘子,不闷吗?宋皓南因她投来的视线一阵心虚,即便知道外边的人看不穿这层珠帘,也脸上发烧。
第一艘戏船从桥底钻出,舞龙喷火,人群爆发一阵喝彩,墨花拉着身边人,手指向船心,笑道:“小柳你看!”
柳瑞杰微笑点头,有人在墨花肩头轻拍一下。他以为是唐宇买完东西回来,扭头却见着一高高瘦瘦的男子。那男子眉眼深刻,瘦得有些脱相,气色也不大好,柳瑞杰暗忖,怕是个吸食乌香的坏种。
男子同墨花道许久不见,何处安身?墨花松开柳瑞杰衣袖,笑得娇柔,莲花街的顾银。男子讲内人在旁观戏船,得先走一步,墨花挑眉,带两分讥嘲。
唐诗雅跑回来,往每人手上塞一盏花灯,又把怀里的竹筒分给他们,“喝点酸梅汤,消消暑气。”
唐诗雅一手撑在石栏上,花灯支出石栏悬在半空摇摆,她仰头灌一口,冰镇酸梅汤入口,口齿生津,回味甘甜。
柳瑞杰斜眼看向她提着的黄澄澄花灯,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蓝粉花灯,不明白唐宇为何把这颜色的花灯塞到他手上,那金黄花灯哪有蓝粉与红粉登对呢?他们一行人走一起,旁人怕会误会他与春华,唐宇心也太大了些。
唐诗雅见一双长腿跨出门槛,她对一旁柳瑞杰道:“那瘦高个儿最近怎么总来咱们铺子?瞎咧咧一通,又不真买点啥。”
柳瑞杰满不在乎道:“你就当他那把儿没了吧。”
唐诗雅敲了半天银,将小柳儿那话回味了好久才悟出那人是寻墨花来的。小柳讲话太有深意了,还有些刻薄,啧。
肃王府派了下人来,唐诗雅看着小厮呈上的银子,嘴角抽了抽,“用不着这么些银子,朋友卖我面子,二两一件就好,给个六两吧……”
她一錾子下去,心神巨震,“完了完了…”
柳瑞杰忙凑过来,“裂了?”
她摇头,“没,缺了个口。”
柳瑞杰道:“没事,银边做宽点,把缺口挡一挡。你让开,我来。”
唐诗雅拧眉,“这不好吧?”
柳瑞杰用看乞丐的眼神看她,道:“就这块玉,你觉得咱把铺子卖了赔得上吗?”
唐诗雅瞠目,小柳说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算了,要是哪天被发现也只能求小宋在皇二哥面前给小堂弟说点好话。
直到府上开始张灯结彩,她问了句,宋皓南才道下月初是他生辰。她想着那银龙冠、银凤钗,疑惑,“该不会……”
宋皓南眼含迷之微笑,唐诗雅恍然大悟,“你早知道他们是为你生辰定制的银饰对吧?”
宋皓南笑道:“是啊,亲手给自己画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