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主動上門</h1>
姚佳音已經把陸沉拋到了腦後,壓根想不到還會與他再見面。見他出現在府裏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劉氏對陸沉的到來顯得無比熱情,看見姚佳音的時候就下意識使喚:“佳音啊,你不是會點茶?給陸二爺招呼一下!”
姚佳音十分不喜劉氏臉上堆積的諂媚,好似把她當成了一個討人歡心的玩意兒。
“我還要去給爹抄兩遍經,您讓丫鬟去吧。”
姚佳音不想喚劉氏母親,所以直接如此說,讓她弄清楚身份。
劉氏的笑意一下僵在了臉上,見姚佳音頭也不回地走了,暗暗咬牙罵了一句,走回廳裏又笑得見牙不見眼:“佳音性子內斂,平日也不愛同人多說話,唐突之處還請二爺不要見怪。”
“哪里。”陸沉磕了下扇子,表示並不介意,可心裏沒能見到想見到的人,總歸有些失望。
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對自己並不比陌生人熟悉一點。
陸沉不禁有些挫敗。
陸沉的來訪雖然讓劉氏高興不已,不過也琢磨不准他的意圖,搓著手猶豫道:“不知陸二爺此來——”
陸沉回過神,腦子一轉彎就扯出個謊來:“我有意賣下姚老爺在東城的鋪子,所以來與夫人做個商量,至於價錢也好商量。”
陸沉之前雖然在江南一帶比較活躍,不過與姚老爺也來往多年了,算得上是大主顧,這些劉氏也是知曉的。所以對於陸沉提出的事情,劉氏倒也沒有猶豫。
“這卻好說,相信以二爺的為人也不會委屈了我們孤兒寡母,二爺只管開個價!”
陸沉心不在焉地說了個價,著實讓劉氏眉開眼笑。
從劉府出來,寧安不禁rou疼得擰眉:“二爺也真是的,東頭那些鋪子哪里就值萬兩,回頭讓大小姐知道,可得好一頓吼。”寧安心道他們家二爺真是見了美色就視金錢如糞土了,這成千上萬的白銀一揮手就撒了出去。
陸沉自然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裏,漫不經心地踱著步子,繞過牆根的時候恰好看見姚佳音挎著一個小包裹從後門出來,心下一動就跟了上去。
姚佳音走得不緊不慢,陸沉的步子跨得太大,未免姚佳音發現異狀,只能走一陣停一陣。
寧安看得直咋舌,暗道二爺也忒不要臉,光天化日就跟蹤人家姑娘。不過他也就心裏說說,要是讓二爺知道他怎麼想,不得狠狠削他。
陸沉跟了一條街,看見姚佳音把手裏的小包裹交給了一個年輕後生,臉上掛著與平日不同的笑意。
雖然輕淺,卻叫人如沐春風。
陸沉這心口就跟被什麼啃了一下,不禁眯眼多瞧了兩眼那後生。
黑皮膚塌鼻子,哪里值當她那般笑了。
陸沉兀自想著,腳步便沒有停下,等姚佳音一轉身,就與他打了個照面。
姚佳音沒法,只得頷首叫了聲陸二爺。
陸沉看著她眼底遮下去的瀲灩,心裏不禁有絲急躁,竟是杵在當中沒有動彈。
姚佳音見人不動,也沒有說話的意思,拿不准他到底什麼意思,於是微微頷首就要從旁邊繞過去。誰成想陸沉身子一挪,像一座山似的擋在了她面前。
姚佳音慌得後退了一步,眼底泛起一層波瀾,語氣卻是壓抑著沒變:“陸二爺這是何意?”
陸沉被她眼裏的防備刺了一下,心裏一咯噔,醞釀了一下吐出一句話:“你還沒還我傘呢。”
姚佳音想了一下,才記起來上次的事情,雖然奇怪他堂堂大富豪還惦記著一把傘,不過轉而一想,就是一根草那也是人家的東西,沒理由就白送了。不過上次她沒想這些,早就讓nai娘把傘收拾了,現下也不好再要回來,於是咬了下唇瓣,小心道:“上次的傘我不知收在了哪里,我再買一把新的還給陸二爺,您看可行?”
陸沉自是沒有異議,眼神一瞥,投向一旁買傘具的鋪子裏,道:“現在倒也方便。”
姚佳音轉頭看了一下,也沒有拒絕。反正早些解決了這事,以後也不打交道了。
兩人先後走進鋪子,姚佳音看見牆上掛的青油紙傘跟上次那把差不多,便取了過來。正待尋味陸沉的意見,卻見他在一旁盯著些花花綠綠的傘看,只能站在一邊等他自己挑。
陸沉看了半天,卻問姚佳音:“你覺得哪把適合?”
姚佳音覺得他一個大男人,還拘打什麼傘不成?於是把手裏的青油紙傘往前一遞。
陸沉垂眸看了一眼,卻道:“這顏色太沉悶了。”
姚佳音頓了一下,又從旁邊拿了一把顏色相對淺一些的,上面繪著飛鶴祥雲。
陸沉沉yin一陣,才道:“這把不錯。”
姚佳音松了一口氣,就去一旁付賬,卻被價錢嚇了一跳,想不到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傘竟要二兩銀子。她捏了捏荷包,有些局促,粉嫩的唇瓣悄悄嘟了一下,似是在抱怨。
陸沉看見了,眼角不禁揚起笑意,旋即卻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