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心跡</h1>
姚佳音回到府裏,才發覺自己的玉佩不見了,急忙就掉轉頭回來找了,直到茶攤那裏也沒有蹤影。
那玉佩是姚佳音出生時母親著匠人打的,跟妹妹的是一對,所以她格外寶貝,要是就這麼丟了她都不知要怎麼自責。
姚佳音又照著之前走過的地方找了一遍,心裏期盼著是被陸沉撿到了,而不是丟在了別的地方被人貪去。可是陸沉在哪里去了何處她也不知道,在街頭轉悠了幾圈只得先回去了。
反正以陸沉的身份,也不至於會貪她一枚玉佩,若是撿到了,應該會找機會還給她。
只是姚佳音等了幾日,也沒有消息,不禁又開始焦急起來。正好聽到劉氏跟人在廳堂裏談到陸沉,說要去一個地方送地契。
姚佳音暗暗記在了心裏,等陪著妹妹吃過午飯就出了門。
姚佳音對下人所說的地方並不熟悉,沿路問著人才找到,在人來人往的店鋪外面張望了許久,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姚佳音的主意還沒敲定,陸沉的長隨寧安就跑了出來,大概是早就發現了姚佳音,奉了陸沉的命令來請她進去。
姚佳音到底與陸沉接觸不多,並沒有放下慣有的拘束和疏離,聞言只道:“小哥那日可有撿到一枚玉佩?如果是被陸二爺撿了,可否麻煩你幫我帶出來,店大客多,我就不進去打攪了。”
寧安就是知道也不可能依樣說了,只能硬著頭皮道:“這小的就不曉得了,姑娘不妨親自去問問二爺。二爺就在裏頭,剛巧沒事。”
姚佳音終究掛心自己的玉佩,又猶豫了好一陣子,才跟著寧安走了進去。
陸沉裝得一副微訝的模樣,起身迎客。
姚佳音也不想多耽擱,直接言明目的。
陸沉聞言,眼神悠悠地撇過一道光,道:“我是撿了一枚玉佩,料想是姑娘的,本打算近日去奉還,只是事務繁雜,一時倒忘了。”
姚佳音松了一口氣,連日來緊揪著的心中終於松緩下來,眼帶期盼地看向陸沉。
陸沉卻道:“我想那玉佩珍貴,所以放在宅子裏了,剛好姑娘來了,可以順道回去取。”
姚佳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陸沉吩咐了人備車,連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陸沉之前一直在江南一帶活動,今年才慢慢轉向北方,宅子也是買的現成的,許多傢俱物件還來不及添置。
姚佳音走進大門的時候,看見院中各處四散著工匠,還在整修樹木磚瓦,顯得繁忙無比。
“這宅子買了許久,只是我也不常住,今年打算在錦陽安定下來,才找來人收拾。亂了些,姑娘別介意。”
姚佳音看到陸沉讓開步子,連忙搖了下頭表示不礙事,心道她不過也是上門取個東西,也什麼可介意的。她跟進廳堂,見陸沉吩咐著上茶上點心,四下裏招呼,不願多給人填事情,忙道:“陸二爺府上正忙著,無需再叫人分神了,我取了玉佩便告辭。”
“前些日子把東西放在舊衣裳裏,我得去找找,姑娘不妨在這裏坐著等等。”陸沉說罷就出去了,只是穿過花廊一轉彎,就坐在了廳堂的窗格對面。
雕花的窗棱剛好框住姚佳音纖細筆挺的上半身,淡紫色的襦裙映著窗外翠竹,宛如美人入畫。
陸沉就這麼坐著,眯著眼睛欣賞起來。
寧安有些犯難,囁嚅道:“二爺,就把人這麼晾著?”
寧安一直知道他們家二爺性格不羈又反常,可也沒見過他這麼反常。好端端的把人帶來,只會躲在暗處偷看,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你先去我房裏把那枚玉佩取來。”陸沉吩咐了一句,連頭都沒擰一下。
寧安暗自瞥了下嘴,小跑著出了花廊,隨後便聽到陸沉低吼:“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平日也沒見你這麼機靈,沒點眼力!”
寧安猛地刹住步子,臉上的表情抽了一下,知道二爺是不想讓人家姑娘早走,才想方設法地拖時間,當真是陰險!
姚佳音兀自在廳堂了坐了半天,卻不見陸沉回來,也有些發悶。她見主位旁邊放著基本志怪小說,便小心翻了翻,漸漸地看入了神。
也不知什麼時候,旁邊驀然插進來陸沉的聲音:“原來姚姑娘也喜歡這一類小說。”
姚佳音的心跳因為他突然的出聲砰地跳亂了一拍,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疊著手仍舊是那副低眉順眼,沒有光彩的模樣。
陸沉覺得她方才認真的樣子也比現在這副愣裝出來的面無表情好看多了,他拿起書冊往前遞了一下,道:“姚姑娘若是喜歡,可以先借去看,等看完了再來還給我不遲。”
姚佳音連連擺手,看見陸沉手裏的玉佩,眼神黏上去便沒移開。
陸沉看見她這副樣子,心裏不禁冒出一絲絲惡劣,就不想把玉佩還給她了。可是為了不破壞自己經營出來的一點形象,陸沉還是讓理智占了上風。
姚佳音接過陸沉遞來的玉佩,眼底終於湧上來一絲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