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的脸颊瞬间绯红,于是悄悄低下头,小声的说,“为什么要送我...”黎夕没有回答她,却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汪警官对你很好吧。”女警没有回话,却猛点两下头。
“你喜欢他?”黎夕转过头看向女警,她的脸颊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朵也一样,她结结巴巴地说,“汪....警,头儿....曾经救过我两次性命。”她轻呼一口气,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宝石,她的笑容纯粹又干净,不带一丝杂质,“不止如此,他是我生命中的光。”
“但是你的光......要死了。”黎夕的话音不带一丝温度,女警的脸色也从刚才的娇羞,慢慢变得恐惧。随后又是悲伤,她垂下头说,“是啊...”黎夕微微弯身靠近女警,“他救你,一定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冒冒失失的跑来....送...死...”
从女警离开病房时,黎夕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表情十分诡异,并不像单纯的想来劝说她,尤其是最后,她的那句话,更像是对黎夕说的遗言,‘你看啊,我就是这样一个殉道者。’经过方才的旁敲侧击,黎夕大概能猜到她的动机,甚至她想做什么。
她应该知道悦荣不是一个善类,她的顶头上司与悦荣打过那么多交道,她不会不知道,悦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今天来这里,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是为了激怒悦荣,让自己身陷囹圄,给对方制造把柄。
“你想被轮/奸吗?”黎夕毫不在意地说着,她怒视着黎夕,“你!”不待她说下一句,黎夕又补充道,“他们会干遍你全身的洞...他们会用鸡吧插爆你的眼球,感受挤压和爆浆的快感。你想被这样对待吗?”
“我来说说你的如意算盘,你看得出来悦荣在乎我,于是来我面前恶心我,如果我蠢笨一些,心软一些,会向悦荣求情放过汪警官,毕竟,你将我捧得如此心地善良,话里话外将我架在道德的最高点,甚至将汪警官的过去说与我听。是个不错的感情牌。
如果我没有如你所愿,你也准备了后路,你抱着必死的决心拖我一起下地狱,你会离开,按照悦荣的尿性,他的保镖一定会将我们的谈话原封不动地录给悦荣听,如果我没有出来,我想你一定会被那些人拉进车里,然后失踪,你想以自己的性命为由,给汪警官开出一条血路。
到时,最后一个见到你的人是我,而最能成为嫌疑人的也是我,说到底,还是想拿我当跳板。你们是真无能,还是他们太厉害,让你们只能出此下策?
又或者,这些只是你和汪警官的下策?我不认为你们的长官会任由你们擅自行动,那么只能说明,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私人行为.....”
“你想死,自己去找悦荣,他一定会满足你,不要揣着圣母的心,来弄脏我的人生。”
车子一停,保镖们打开车门,女警愤然离开,直到她走进警察署,黎夕才叫司机开动车子。
他回到医院时,正巧碰见悦荣同时到达,两人从各自的车子里走下,悦荣笑道,“怎么不好好休养,去哪了?”黎夕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去哪了你不是早就知道,这屋内屋外到处都是监视器,想来他送女警这一路上的话,也被悦荣听得干净,何必多此一举。
“又不理我...”悦荣轻快的走到他身边,“医生说没有大碍,那条子也不敢下狠手,你会咳血是因为旧伤...”说道这里,黎夕停下脚步,他的手摸到胸口,‘旧伤’...不知为何他又想起女警的话,‘汪警官命不久矣...’他忽然一笑,继续向病房走去。
“你笑了?”悦荣像个好奇宝宝,贴在他身边不依不饶地问道,“想到什么了?说来让我也一同高兴高兴?”
“我想做个体检....看看我还能活多少年。”
“说什么傻话呢...”悦荣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还能把你养死不成。”黎夕停下脚步,看向悦荣,他说,“我正值青年,身体就像纸糊的一样,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悦荣忽然猛地抱住黎夕,“我不会让你死的......”黎夕很想泼他一桶凉水,按照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他能活过三十岁都算上天垂怜,当初他们那样折磨他,只为了不在当时搞出人命罢了,却没有想过黎夕之后的人生会怎么样。
就像他的前辈,不顺从时什么阴招都会招呼在他身上,顺从时也逃不过随手丢弃,他什么都没有了,身体,尊严,乃至生命。
而剥夺这一切的人,却想让他安安静静地离开,从此不再打扰他。
他想过悦荣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只是要你做几年替身而已,替身...凭什么呢?
是谁给予他们的权利,随意剥夺他人的自由,可以肆意伤害他人身体,暴力高压他人的精神,还要让别人交出自己的心。
在没有任何价值时,就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弃。
凭什么呢?
那些麻木不仁的奴隶们,总会重复着那几句话,‘这都是命’‘这是前世欠下的债’‘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被践踏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