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黎夕被抬上救护车,警察署内乱成一团。事后,黎夕才知道一些内情,第二日那名女警带着鲜花来看望他,并且希望黎夕能够放过汪警官,让他们私下了结。
总而言之,他又来游说黎夕出庭作证,甚至连威逼利诱都是那一套激将法,“你觉得我在乎你怎么看我吗?你觉得那些视频满天飞之后,我还会怕你这种激将法吗?你尽情地骂,你骂得越凶越难看,越吼越失败....”
想到最后女警落寞的神情,黎夕觉得事情不太对,他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看见女警的身影,他唤她停下,然后走下楼去。
“你凭什么拿我当牺牲品?”
他的话让汪警官更加愤怒,他先是握紧拳头,随后又咬牙切齿的看向黎夕,“哦吼~你也知道,如果这些照片公之于众,在他得到公平之前,一定会被一群苍蝇用着各种肮脏的语言凌辱一番,你不忍心将他暴露在这种境地,却希望我...为你出庭作证...”
女警告诉他,汪警官会出现这种过激行为,是因为他身患绝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的上司才破例让他介入此事,却没想到让他做出这种事情,他的弟弟是一名缉毒警,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卧底出卖,导致失踪多年,汪警官寻到他的消息后,却没有办法将他救出,甚至有几次,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辱,他与他们之间的纠葛绝非一朝一夕之间,所以,当汪警官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他最后的心愿就是看着他们落入法网。
汪警官咬着牙根,压低声音,就像一头随时会爆发的狮子,“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直接死在这...”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就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让那些家伙逍遥法外,都是因为你们这种人的沉默,才会让更多的人沦陷在他们的魔爪里。
他简简单单地说着,“送你回警察署。”一路上,黎夕都很沉默,女警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心里在想着什么,她用余光撇向黎夕,手指紧握,她很紧张,但内心的疑问总想从喉咙里呼之欲出,她最终犹豫几分钟,还是耐不住性子,问道,“为什么...”她忽然这样问,黎夕没有回
一束百合花插入花瓶,女警看着窗外的天空,她说,“这世界上总需要一些牺牲,自愿的,非自愿的,甚至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一个真相罢了。”
他忍不住又咳两声,汪警官垂着头坐在他身旁。
“好,我收回那句话,那么,汪警官,你需要我做人证,就是为了给他讨回公道吧。”汪警官重新坐下,似乎做好交谈的准备,黎夕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这样的照片,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想要搬倒宁老板也不是不可能吧....”
目光落在桌子上,黎夕捂着自己的腹部,伸手拿起照片观摩,他这举动让汪警官有些吃惊,眼睛里燃起希望,黎夕转过头看向他,“这是你亲人?”汪警官瞳孔一缩,试图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僵硬的肌肉出卖了他的感情,他震惊、吃惊,还有些慌张。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可怜你,你活该你知道吗?如果你还有点人性,你就该站出来,可你呢,你现在....艹....”
“我送你......”
“汪警官,缉拿坏人是你应尽的本分,不是我的职责...”
她说完,微微曲身,对黎夕鞠了一躬,然后离开/房间,她的身影渐行渐远,黎夕垂着头,想着方才女警说过的话,即使情有可原,也不代表他就要原谅对方的行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卖惨来解决。
汪警官:“软骨头都喜欢欺软怕硬,只会对我们这些为你们好的撒野,你这么有骨气怎么不去告悦荣和宁致远啊!”
也许是医务室很远,两种想法在脑子里盘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黎夕的脑子里永远都有一好一坏两种想法,平行进行。
哐!门被踹开,悦荣带着几个人冲进来,看见黎夕后,他几步走到黎夕身边,刚要将他扶起时,被黎夕用手拍开,“别动,我肋骨好像......”还未说完,黎夕捂着嘴轻咳几声,随之而来的是女警和医护人员。
他只随意披了一件风衣,内里还穿着病服,他走到女警身旁,对方表情诧异,又似乎很震惊,黎夕没有看她,低下头将口罩戴上,扶正帽檐,与她并排走着。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种人呢....”
“你儿子?”
这句话透露着深深的疲惫,还有更多的无奈,黎夕看向桌子,他觉得女警去的时间真久,也许是故意的,让他与汪警官独处,让汪警官最后使用点手段逼他就范。
汪警官的眉毛微微蹙起,黎夕发出一个长音‘哦’随后说道,“看来不是,那就是你弟弟了?”说到这里,汪警官眼神目露凶光,看起来好像被冒犯了。
黎夕将照片扔在地上,“你!”汪警官怒喝一声站起身,黎夕歪着头平静地问道“他是被人操死的吗?” 他故意说出这种话来激怒对方,以此来验证猜测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