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好吧,好吧,如你所愿。”悦荣拍拍手,几名仆人低着头走进来,将一叠衣服放在床尾,“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下来。”他转身离开时,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医生随后跟着仆人们全部离开,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黎夕过了十分钟左右才掀开被子,走下床。脚一沾地,顺着腿根处缓缓流出一条小溪,他微微皱眉,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
一小时后,黎夕来到一楼,大厅里悦荣优先的喝着茶,见他下来眼睛也没抬一下,扔过去一个项圈,“带上。”他命令道,黎夕垂首看着,这项圈有一厘米宽,如果不仔细看铆钉上的刻字,只会以为是颈部的装饰品,但去过那种地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项圈的意义。
黎夕站在原地未动,悦荣伸手拿起项圈,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东西看,“昨天,你可是答应过我,为我做一件事。你要是反悔了,我不介意把它送给你表弟。”表弟两个字让他咬得很重,好像这是黎夕的弱点,被他死死地抓在手里,获得随意控制他的权利。
项圈被黎夕一手夺过,他顺从的戴上项圈,可就在同时,悦荣忽然面目狰狞,他一手抓住黎夕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压在沙发上,“你这么在乎他?是不是在那个家里,曾经勾引过他?”
这话让他说得,十分梦幻。黎夕侧过头,他在那个家里发生过什么,背景如何,早就被他们调查得一清二楚,现在又拿这种事来质问他,也不知在发什么神经。
他选择沉默,可是他越沉默,对方越生气,于是那家伙毫不留情地在他脖颈处留下一道青紫色的吻痕,配上那项圈后,格外显眼。
身子被拉起,悦荣招呼几人为黎夕做造型,他就像个Jing致的娃娃,被几个人装饰,不出半个小时,荧幕前光鲜亮丽的艺人映入眼帘。
“这才对嘛...”悦荣绕着他转一圈,手指抬着他的下颚,仔细看着这具艺术品,“走吧,今天的宴会,你一定是最瞩目的......”他停顿片刻,又忽然低笑,“奴隶。”随后拉着黎夕的手腕走出别墅。
他想如何称谓他,对黎夕而言并不重要,他也没想过在悦荣面前争取任何认可,所以悦荣的Yin晴不定虽然会引起不适,却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使黎夕感到愤怒。
据说愤怒可使人智商下限,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导致大脑的思维区域受阻,能够成功脱险的东西,都是在危险中保持冷静的生物。
像悦荣现在的行为,让黎夕感觉到似曾相识,那时他还在岛上,悦荣最常使用的调教手段就是破坏自我感,给人灌输恐惧和无助感是他的拿手绝活,在一次一次恐吓中,摧毁他人的意志。
但是,仔细想想,无非就是那几种,‘你是一个被遗弃的废物。’‘没有人需要你’又或者是‘如果你反抗,我会将你亲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切下来,送到你面前。’等一系列否定存在意义,否定人生意义的说辞,高压施压,虽然每个人都不同,可面对恐惧时又惊人地相似。
再次面对这种感觉,黎夕只想捂着自己的胸口,问自己一句,“他说的是真的吗?拿什么来证明?”
事实而言,在悦荣恐吓他所有话语中,并没有可信的证据,因为他知道,大多数人赌不起,无论是拿孩子威胁他的父母,还是用父母要挟子女,这些被恐吓的人,之所以不敢反抗,对施虐者的话信以为真,无非都是一个理由,他们无法承担失去筹码代价。
却从未想过,这些事的真伪,因此陷入他们的伎俩之中。
一只手忽然搭在黎夕的大腿根处,他看向车窗,嫌弃的将那只手从自己的腿根处拍开,身边的人忽然靠近,将他拦在怀里,“别这样拒绝我,想想你那可爱的表弟。”黎夕沉默,他继续说道,“如果不小心丢了手指,那可就不好了。”因着他的话,黎夕转过头看向他,悦荣忽然咧嘴一笑,“你喜欢尾指,还是无名指?”他这样问着。
黎夕:“你会砍他的手指吗?”
悦荣:“那要看你的表现。”
黎夕:“威胁别人之前,要确定你的筹码是否真的重要,你确定我在乎他吗?”
悦荣忍俊不禁,他慵懒地向后依靠,一只手逗弄似的去触摸黎夕的头发,“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砍掉他一根手指来验证我是否有这个能力?”
黎夕拨开他的手,看向窗外说道,“好,证明给我看。”
他话音刚落,明显感到悦荣的身子一僵,他又重新坐起,似乎在打量黎夕,试探着说,“手指切下来,可就再也接不上了。”他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黎夕,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若是残废了,可都是因为你。”他又扔出一击,要让黎夕明白,也想验证他的恐吓,是要背负多大的道德责任感。
“所以呢?”黎夕转过头看向悦荣,他的眸子里犹如一潭死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悦荣,“要知道,戒尺这种东西,只能吓唬学生,却没有一个老师真正地把它抽在学生的身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觉得我在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