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龙床,宽敞得足够容纳十余人同寝,堆满了松软厚实的锦被。古艳的红纱从高不见顶的地方垂下,将这御榻围成方寸天地。
谢秋整颗心都凉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往今来,都称帝王为“孤家寡人”。
他愣愣地看着温澜,明明很清楚这人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却失了力气逃脱。本是养尊处优的天子,这时竟像只落水的金丝雀,漂亮的羽毛全部shi透,只知道瑟瑟地发抖。
“陛下已经与臣同榻,心里还念着别人吗?”温澜眸色微深,将那细链慢慢收拢,谢秋被拖向他,这才发出小声的惊呼。
他无措地抬起头来,柔软的黑发和雪白的中衣铺满枕席,眼神惊慌看向温澜:“为什么?朕、朕从来没对你有过那般心思,你到底到底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想对他做这种事的?
温澜自然听懂了他没说完的话,垂眸一笑道:“陛下还记得,两年前钦点微臣为状元的那场殿试吗。”
谢秋咬牙:“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狗东西,朕当时就该诛你九族。”
“那真是好可惜。”温澜笑眼弯弯,箍住他的腰,把身量单薄的少年圈进怀里,一边以五指梳理他散乱的黑发,一边柔声说:
“微臣念学时便听闻,陛下少年即位,不巧是个不理朝政的昏君。那时的微臣年轻气盛,未免不悦,于是一心入仕,想尽绵薄之力救大玄国运。”
“未曾想一路高中,进了殿试。面圣那日陛下被冕旒遮面,微臣并没有看清,只听得陛下点臣的名字,说了句‘有状元之才,兼探花之貌’。”
“微臣不才,向来善辩。可听见陛下这一句话,短短十个字,竟字字令我无言。”
温澜不论说什么都有种娓娓道来的缠绵感,谢秋终于想起来了,不由得脸颊微红——温澜早就是礼部推荐的状元郎,他当时只是看他长得好看,随口那么一说。
没想到被记到现在。
谢秋感到肩胛传来凉意,原来这个不怀好意的狗东西在脱他衣服。温澜的手骨架优美,十指修长,微凉的指尖划过他裸露肌肤,像是将璞玉从石料中剖出。明明谢秋的身体是热的、温澜的手指是凉的,两相触碰的时候却不仅没有降温,反而刹那间勾动心跳,星火燎原。
谢秋脸色发白,一把拽起滑下肩头的衣领,窸窸窣窣地退到了床角。他懊恼地咬着唇,又怕又不服气,色厉内荏地大声质问道:“这就没了?朕不过一句话而已,也值当你惦记两年?丞相可真滥情啊!”
“臣是否滥情另论。不过确实还有些旧事,只是陛下不记得了,想必也不愿意记起来。”
温澜不再多言,一只手按在他脚踝上,自那脚镣起,慢条斯理地向上抚去。掌下的触感如上好软玉,虽然瑟缩,但逃不开,只能被阵阵的痒意和酥麻折磨着战栗。
拔了翅羽的小皇帝缩在床角,一条腿曲着蜷起,一条腿却落在对面人手上。他背靠高墙,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跟这人打商量:“温澜,朕以前总是折腾你,是、是朕错了。朕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加官进爵、土地兵权这些都没问题!但、但是,这样真的不行啊!”
握住他脚踝的手忽一用力,谢秋整个人都被拖了过去,这次牢牢地困在温澜怀中,怎么挣扎都跑不掉了。
温澜无可奈何地轻叹道:“陛下,现在的微臣就足以困住您任意施为,您若是还为微臣助力,是想直接亡国吗?”
“亡国也比在你这狗东西身下承欢好!唔!温澜你、你干什么?!”
谢秋本来还气急败坏地吵嚷,忽然呼吸一滞,惊慌地回头:“你、你把手拿开!!”
他脸色变了,声音也变了。因为温澜不知何时已在指尖沾了膏药,那膏体触及皮肤便软融成汁ye,此刻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抵在他尾椎骨处,正渐渐往下滑去。
谢秋要气疯了。
他母后早逝,父皇也数年前便驾崩。因而他十岁就当了皇帝,从小无法无天,骄纵又恶劣。从来只有他作弄别人,他何时被别人这般按着折辱过?
“温渐清你个混账!你再敢动朕一下,朕、朕就将你千刀万剐!!”
可惜他养在深宫,骂人再厉害,也就做到四字词语不重复罢了。温澜不禁低笑出声,右手中指的指腹已经贴上了小皇帝股缝间隐秘的入口。谢秋此时坐在他腿上,饱满软韧的tun瓣向中间挤压,极力阻止着温澜的手指闯入,却只变得更加敏感。
这些日子温澜禁止宫人给谢秋亵裤,所以少年宽大轻薄的中衣下,整个人都是光裸的。
谢秋终于忍不住哭了:“温、温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