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割腕</h1>
第十壹章割腕
“籲”,被拴在壹邊的馬兒突然變得躁動不安,阿璽坐直身體,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沙漠的夜晚,空寧靜。
她睜大眼睛,望向四周,突然瞥見數十雙綠油油的眼睛。
阿璽吞了吞口水
——沙漠裏,有狼。
“嗷嗚——”
頭狼壹聲叫喚,數十只狼紛紛現身。
馬兒的掙紮愈發明顯,阿璽,脊背發寒,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去。
“別怕。”
壹只手抵在她的背上。
秦墨言壹向淺眠,即便陷入夢魘,但在第壹聲狼嚎之時他就醒了。
“嗯”阿璽低聲應了下,似乎在他的身邊,真的就不那麽危險。
狼群壹步步逼近,但是礙於眼前的火光還有些猶豫。
秦墨言握緊長劍,又摸出隨身的匕首把它放在阿璽的手裏。
“嗷!”
終於有狼按耐不住撲了上來,秦墨言撐著受傷的身子,擡手壹劍,砍下了這只狼的前肢體。
血腥的氣味散播開來,狼群沒有害怕,反而愈發躁動。
“嗷!”
愈來愈多的狼撲了上來,壹劍又壹劍,或砍下肢體,或削去腦袋,而他身上也有了不少新的傷口。
阿璽躲在秦墨言身後,配合著他將匕首刺入狼的身體,她覺得自己今天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就在這時在壹邊掙紮的馬兒讓她眼前壹亮,她向馬跑了過去。
秦墨言自然看見了她的動作,他瞳孔微縮,擡劍的手頓了頓。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壹劍殺了她?
“噗!”
終於還是把劍刺入了狼的身體,若不是她,他怕是已經死了,何況,他的傷騎不得馬,不妨給她壹條生路吧,畢竟還是個孩子。
阿璽來到馬的旁邊,用匕首割斷了韁繩,隨後在馬的屁股上劃出壹條深深的傷口,血流如柱。
馬哀鳴壹聲,沖了出去。
濃濃的血腥味吸引了群狼的註意。
“嗷!”
不少狼嚎叫壹聲向著跑開的馬追去,頭狼猶豫壹番,也放棄了這兩塊明顯不好肯還沒有多少rou的骨頭,追著馬離開了。
秦墨言丟了劍,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
“大人,您沒事吧。”阿璽急忙上前扶著他,入手全是血跡。
“呵,”秦墨言低笑壹聲,“妳將馬放跑了,我們如何走出沙漠?何況食物和水都在馬上。”
“這……”阿璽摸了摸頭,“是阿璽愚駑思慮不周,請大人責罰。”
“噗嗤”這回秦墨言再沒忍住大笑出聲。
“確實愚駑,”說著摸了摸她的頭,若換作是旁人,必然是騎上那匹馬走掉。
秦墨言傷的很重,傷上加傷,與阿墨摻扶著走了不過半日就徹底的昏睡過去。
阿墨無法,只好把他放在背上,然後匍匐著半背、半拖帶著他前進。
沒有水,沒有食物。
又是壹個黑夜,強烈的寒意襲來。
此時秦墨言昏迷不醒,阿璽躺在他的身邊,望著天上的星星,真的走不出去了嗎?
他們並不是在沙漠的深處,若是有馬想來壹天就能出去,可是如今……
“咳”
耳邊傳來秦墨言的低咳,他的嘴皮已經完全發白。身上冷冰冰的,仿佛失去了活人的溫度。
他傷的很重,又失血過多,再加上缺水。
阿璽咬了咬牙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將手放在他的嘴邊。
濕漉漉的感覺,秦墨言本能的吸允起來,嘴裏有壹股舔味化開。
他皺了皺眉睜開了眼。
“大人?”
阿璽有些欣喜的望著他。
“咳”秦墨言,咳嗽壹聲,將臉撇開。
“大人,您再喝點。”
他擡頭看著眼前的孩子,她的臉上全是他醒來的欣喜,沒有任何的摻雜。
他發覺,自己越發想將她綁在身邊了,這次不是因為秦墨玉,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她這種全心全意為了他的感覺。
“妳走吧”他冷冷開口:“這裏離邊界不遠妳壹個人應該可以出去。”
說完緊緊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壹個表情。
作為帝王他向來是自私冷血的,就算兩個人是必死,他也會讓另壹個給他陪葬,若是那人敢丟開他,他會毫不猶豫先將那人殺掉。
昨日他已經心軟過壹次了,她沒有把握住,自然不會有第二次。
“您也說了不遠,我背著您,大不了久壹些,壹定可以出去的。”
說著就俯下身子,壹點點把秦墨言挪到背上,隨後壹點點的在沙漠裏匍匐著往前爬。
身下的家夥很小,被他的身子壹壓幾乎看不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