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夢魘</h1>
第十章夢魘
“大人，大人，您堅持住啊。”
沙漠裏壹個瘦小的人兒，拖著壹個比她高了半個身子的中年男人在沙漠力匍匐前進。
這是她進入沙漠的第四天，找到秦墨言的第三天，情況似乎越來越糟了。
自從那日晚上被大人責罰以後，大人就再也沒有罰過她，教她習文習武，她原以為日子會壹直這樣過下去，直到她長大，可以保護他，為他賣命。
然而僅僅只是壹個月，壹個月以後，也就是七天前，當她從床上醒來，她發現所有的人都不見了，她的床邊放著壹個包裹，裏面是滿滿的銀票，還有壹封信。
跟著秦墨言學了壹個月，她已經大致可以把信看懂。
裏面七七八八交代的東西不少，但是她腦子裏只有壹個念頭，那就是她被丟了……
是因為她不夠聽話嗎，惹大人生氣了？
大人說過他喜歡聽話的狗。
她失魂落魄的在城裏找了三日，後來才打聽到，大人他們似乎是出了城。
久安城乃是邊城，地處貧瘠，城外不遠就是壹片沙海。
她自小在久安城長大，沙漠的危險她很清楚，但是大人是這麽多年來唯壹對她好的人，在他的身邊她覺得很溫暖，很安心。
雖然大人總是板著臉，但她壹直覺得他親切，即便他很可怕。
她花了壹日時間，準備了糧食水，還有馬匹，進了沙漠。
騎馬她是會的，沙漠她也來過。
以前為了逃跑，她偷了馬匹，闖入沙漠，不過最後還是被抓了回去。
也就是那次以後，她被印了奴印，戴了鐵圈。
騎著快馬跑了壹天壹夜，她幸運的遇見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那時，秦墨言半邊身子埋在沙裏，身邊也沒有親隨、侍衛，被她刨出來時就已經昏迷不醒了，臉色慘白，原本紅潤的嘴唇幹裂，而他的腹部壹片暗紅，是血。
年方十歲的她，由於自幼孤苦，會的不少，然而眼前的情況著實讓她手足無措。
笨拙的給他餵了些水，然後按照以前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方式，給他重新處理傷口。
他的傷不深，但是出了很多血，是刀傷。
“二哥——，”
聽見聲音，阿璽停下手裏的動作，側身看他。
“咳，咳，”秦墨言咳嗽幾聲，徹底清醒過來：“阿璽？妳怎麽在這？”
阿璽悶悶的低頭，沒有說話，只是專註的幫他洗著傷口。
清水從傷口上流過，將上面的沙子沖走，血紅的rou被沖洗的有些泛白。
秦墨言靜靜的看著她：“真是個傻子啊。”
沙漠的夜晚，寒冷且危險，阿璽去拾了些木材，點了壹把篝火。
很安靜，阿璽坐在沙地上，只聽得見火星濺落的聲音，以及，馬兒用馬蹄刨地發出的噠噠聲。
秦墨言受了傷，傷口已經發炎，他躺在地上好像再次昏睡過去，臉色有些chao紅，壹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啪”
狠狠的壹個巴掌，跪在地上的少年被扇倒在地。
“賤種，本宮讓妳照顧好小九，妳就是這麽照顧的？”
坐在上座的女子，壹臉嫌惡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壹條骯臟的狗，她的旁邊是壹位剛剛十歲的女孩，正抓著泛紅的手背，哭泣，然而望向那少年的眼眸卻是興奮。
“是兒臣照看不周。”
少年不敢反駁，立刻爬起來從新跪好。
“既然是妳照看不周，讓九兒，被燙傷了手，那本宮就廢了妳的手好了。”
話音落下，便有人按住了眼前的少年，讓他伸出手來，女孩手裏拿著刀，蹦跳著走到他面前。
“住手！”門口走進壹名氣質如玉的少年：
“九兒的手是本殿喝茶的時候，打翻茶具不小心燙的，與墨言無關。”
說罷揮退了宮人，把他擋在身後。
……
……
四處都是喊殺聲，四周都是血，壹具具的屍體倒在地上，
他提著劍，架在太子的脖子上。
太子的身形很單薄，常年體弱，無法習武使他看上去弱不禁風，方才經歷的事情讓他有些狼狽，然而縱然如此，他渾身的貴氣依舊抵擋不住。
太子擡手摸了摸脖子上滴血的劍，眼底透著些哀傷：
“吾說過可以把皇位給妳，妳何必弄得屍橫遍野。”
秦墨玉！吾從不要妳施舍！
“把太子關入冷宮，想來太子平日就喜歡習文作賦、侍弄花草與女子無異，在冷宮頗合時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