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旧事应尽弃</h1>
晚宴开宴,在门外接二连三的催促下,容月拉着容沁下了楼,躲着总不是办法。
容沁是宴会的主角之一,不能避开,容月安抚她之后便静悄悄寻了一个角落的沙发坐着。阿成生怕有什么陌生人接近,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来的人无非就是冲着和容家现在的合作,主事的爷爷去世,大权全都落在大爷爷身上,这个场,怎么可能有人不捧。再加上容沁和黎家公子的婚约带来的两家之间的合作所产生的巨大利益,又有谁不想掺和一脚呢。
容月望着宴会中央的容家人,竟然产生了几分她并不属于容家的错觉。
容月的大爷爷容老爷子瞥见了角落里的容月,俯身在容江的耳边嘀咕几句,目光深深沉沉掠过容月的脸,容月不自觉地抬头,正对上老爷子的目光。
真不舒服,容月低头喝了一小口红葡萄酒,入口绵柔的酒,却让她觉得辛辣无比,再放下酒杯,容江就已经到了跟前。
“大伯,”容月将酒杯放到桌上,得体的一笑,“近来身体可好?”
容江已经有五十岁,虽然面上不显老,但实际上也是各种小病缠身,否则他也不会那么急着伙同几位叔叔想分掉涵馆。
容江看着容月的脸,接过侍者递来的酒,微微一笑:“大伯的身体还可以,倒是听说你病了几天,现在好了吗?”
容月听出他话的意思,像是指她故意在上一次的晚宴中装病,让楚衡出头似得。
“多谢大伯挂念,眼下已经好多了,毕竟涵馆只剩下我了,我怎么敢病呢,”容月淡淡抬眼,冰冷得眸子注视着容江,唇边却有笑意,“万一我病倒了,岂不是让对涵馆别有用心的人得逞了吗?”
多年前也是在这里,每个人都慈眉善目贺她十二岁生日,可不过六年,她现在面对的只有冰冷的刀锋和夺命的暗箭。
容月没等他说话,也没兴趣看他的反应:“容月还有事,先走一步,劳烦大伯问几位叔叔好。”
他们最好平平安安的活着,直到她查出设计杀害父母的凶手为止。
二楼的宾客不多,容月心里憋闷,径直往露台去了。
露台的栏杆上缠绕着几簇蔷薇的花枝,在月光下隐约露着灼人的暗红。晚风轻快凉爽,容月背靠栏杆,看向厅内觥筹交错的人影。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她眼前远处的厅内闪过。
容月眯起眼,那人身形修长,正背对着她,栗色的短发微卷,脊背线条优美流畅。容月的心一紧,那个背影她太过熟悉,以至于甚至不需要他转身,她都可以确认这人是谁。
胸口里有莫名愤怒的火焰燃烧,她长呼一口气,低头劝自己冷静。再抬头时,那人已经遥遥望过来。
容月的眸中再没有什么起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她已经没有生气的理由了,因为她有想要好好去爱的人。
那人倒是怔了几秒,然后缓缓地走过来。
容月将酒换成了白兰地,还是有些不爽地喝了一大口。
不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容月,好久不见。”
容月抬眼看他,楚翼遥没怎么变,还是相同的脸,即使像每一个成熟男人一样穿着西装也压不住的少年意气。那是她最熟悉的东西,从他的眼中就可以看到。
“也不算太久吧,”容月微微侧了一下脸,他身后的蔷薇在风中轻轻晃动几分。
只是没想到会在容家的晚宴上见着他,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的。
“你既然都不辞而别,何苦回来呢,”容月一笑,“别怪我和你生疏,楚翼遥,如果现在不是在宴会上,你已经挨我一拳了。”
楚翼遥像是苦笑一声,而后褐色的瞳眸盯着容月的脸,轻轻歪了一下头,一如之前一样一身痞气:“容月,要打一架吗?”
“不了,”容月直视他的眼睛,“我想见你是想告诉你几件事,其一,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其二,我现在和楚衡在一起;其三,我真的很想和你打一架,不过不是现在。”
楚翼遥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但是在容月说到她和楚衡在一起时,眉还是微微皱了一下,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调笑:“容月,你选择我哥是很危险的,再者,完全了解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太久。”
容月不能怒反笑:“不劳你Cao心了,这是我和楚衡的事情。”
楚翼遥微微俯身,缩短了和容月之间的距离,右手撑到她身后的栏杆上,左手攥住她的手腕。楚翼遥力气很大,容月想抽开手,却被握的更紧。那双褐色的眸子正注视着她,紧紧将她圈在这一小块空地里。
“容月,从小到大我都很尊重哥哥,也绝对不会和他抢东西,但是你不一样,”他顿了顿,眸子没有了戏谑,“只有你,我不可以放手。”
容月微微一怔。
她一直觉得楚翼遥不是一个太执着的人,毕竟他之前都是游戏人生一样活着,听到这样的话,她有些吃惊,如果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