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描图</h1>
身为女子,就是会有这样的隐患,到某个年龄就会被人催着结婚生子。如果是在现代,她拖到三十几岁应该没问题,可这身体他妈的才十六岁啊!
唐诗雅又气又无奈,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干脆去书房把银扣的纹样画出来。她坐起,从宋皓南身上跨过时低头看了看,清浅月光洒在他脸上,看不清五官,黑乎乎的一片是眼窝,白白的一根大概是鼻梁。
她伸手把他鼻子往上戳,戳出朝天鼻。宋皓南不满呓语,一歪头,手从被子下钻出来,轻轻握住那只扰他清梦的手。他的手温温软软的,娇养长大的王爷,手心比女子还嫩。
穿着单薄中衣蹲在床沿的唐诗雅觉得肩背凉凉的,被握住的手却很暖。又来了,那种想扎进人怀里抱着人耍赖的幼稚想法。
她可是一个成年人,怎么能像个小孩一样整天想让人哄?一定是当年她妈太宠着她了,养成习惯了。感情生活空白,没人能担任她妈的角色,她也需要亲密关系啊,唐诗雅不禁为自己摸一把辛酸泪。
她披上搭在横杆上防备料峭春寒回袭的狐裘,往书房去了。
宋皓南在清晨的鸟啼声中醒来,他撑着手臂坐起,身旁空空荡荡的,没有唐诗雅。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他利落起身穿好衣物。春华端来清水,他接过秋月递来的热帕,草草抹了脸,走出主院。
春华嘀咕道:“王爷有什么急事吗,怎么去得这样慌张呀?”
秋月收拾好巾帕,道:“王爷许是要去书房处理什么事物吧,春华你在这儿候着王妃,我先去正厅看看。”
“好。”
春华跟上秋月,准备退出卧房去外间候着,跨过门槛时回头看了一眼,疑道:“床上怎么没人呀?”
宋皓南出了主院,想着她会去哪儿,思来想去只有书房,便先去书房看看。他推开书房门,看见在棋榻上裹着狐裘缩成一团的唐诗雅,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竟然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世上应当没有那样离奇的事,即便她消失了,唐诗雅的身体会留下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摇摇头,走过去在棋榻边坐下。
他因为这张好看的脸才把这个人娶回府,想着充个门面也应付应付父皇母后。如今他对身体里的她动了心,看似是最好的局面,但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心悦上他?可能吗?她又甘心做他的妻吗?他想不出她为他持家教子的模样。即便不是男子,两情相悦也如此难……
想要同她亲近,可他握住她手腕她都会多看他两眼,拥抱更是不行,只有等她哪天伤心失落,不过他更愿看她整天同他嬉皮笑脸。原本安睡的她眉心小小地蹙起,许是梦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想吻她——
这个念头一起,他魔怔一般直直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嘴唇。心越跳越快,他慢慢附身,终是一吻落在她眉心。
唐诗雅使劲把自己裹紧了,仍是避免不了周身寒意,不睡了!她烦躁地坐起来,掩嘴打个呵欠,抓抓头,模糊看见书桌那边立着个人影,吓得她一哆嗦。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听到动静?”
“你睡得那样沉,如何能听到?”
“我睡得不沉啊,外披太薄了,冻得我都没怎么睡着。”
唐诗雅伸个懒腰,身上关节响了几声,宋皓南问道:“你为何到书房来睡了?”
“昨晚上睡不着,跑来把接的单子画了,对了,你帮我看看,别不别致。”
她把脚塞进鞋里,也不提鞋跟,踢踏着小跑过来,走近看见桌上的糕点,眉眼一弯,笑道:“不用去前边吃早饭了。”
她拿起画好的银扣纹样凑到他眼前,宋皓南见她脸上写满了“夸我”二字,认真看了那图纸道:“这是哪家定的通行腰牌吗,挺别致的。”
唐诗雅笑容僵住,眯起眼睛虚抓两把胡子道:“这不是腰牌,是银扣,就衣服上的扣子。”
“……银扣你为何画如此大个?”
“我也想画小啊,但是小了墨会浸成一坨。”
她懊恼地皱眉,宋皓南看着她,忍下想把她抱过来揉揉头的冲动。从她手中接过图纸,宋皓南在书桌前坐下,拿起砚滴往砚台中加了几滴清水,开始研墨。
“你要帮我画吗?”她问道。
宋皓南点头,唐诗雅当即狗腿地接过墨块,道:“皓哥,研墨这种小事不用您亲自动手,我来!”
他将她画好的图纸放在一旁,取了张新纸来铺在桌面,一切备好,提笔蘸墨。唐诗雅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瞪着眼看他轻轻松松勾勒出银扣外形,描出当中细节,笔尖抖都没抖一下,心说这看着挺简单的啊,为啥她做不到?
画得饼那么大个时感觉还成,宋皓南给描成实际大小一看,便觉繁琐。她捏着下巴道:“要改要改,这个太密集了,不够雅,要减点东西。”
她拍拍宋皓南的肩,示意他起来,宋皓南起身给她让座。她提笔,呆了一会儿,转头对宋皓南道:“皓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