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衙门一游</h1>
徐林一现身,便有官差迎上。徐林与那人交谈两句,那官差扭头看向唐诗雅,唐诗雅不自在地露出一个笑脸。
她和徐林被官差领着去到衙内,客堂内的左上位已坐有一男子,男子穿着官服,胸前绣的是踏浪猛虎祥云图,端庄又气派。徐林与她耳语道:“这位是少尹,府尹现在应是不在衙内,王妃有何事可以同他讲,他会代为转告。”
少尹从座上起身,邀唐诗雅坐下,唐诗雅同他客气一番,在客位坐下。少尹打量此人,看她穿着便知非富即贵,何况她身边跟着王爷的侍卫,不过这人坐下便不住抖脚,总不至于是胆怯,应是家里规矩没教好。
“我是秦王妃的堂弟,唐宇。”
不等少尹开口询问,她慌里慌张自报家门,这用身份压人的事她第一次做,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臊得慌,脸皮微微发热。
少尹听过无甚反应,略略点头示意知晓,问道:“不知唐公子有何指教?”
唐诗雅摆手道:“指教不敢。请问你们前些日子是不是抄了一家赌坊,逮了一个叫顾潘的人?”
少尹瞟一眼她身后站着的徐林,心想那赌坊不是王爷下令抄的吗?还是唐公子身边这位领着他们去捉人的。
“唐公子言下之意是要将人提出来?”
唐诗雅一愣,好像只要她开口说是,这人便会如她所愿,但转念一想,抓那犯错之人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她走关系来捞人是不是对这些官差的不尊重。她做了二十几年的良民,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徇私枉法的一天,又想到顾伯那边,心中举棋不定。
“不,额……可以吗?唉,算了,你们看着办吧,不要打伤打残了,要是没什么大过就早些将人放出来,他老父亲还在家里等着呢。”
少尹看着座下穿得张扬却坐得规规矩矩还偷偷抖脚的唐诗雅,嘴角弯了弯,道:“还请唐公子安心,府尹向来秉公办案,绝不滥用刑罚。”
“那便有劳了。”
唐诗雅起身,往少尹那边走了两步。
少尹眼中生出疑虑,向他走来的人突然弯腰,抓起他搁在桌上的手。她握住少尹的手上下摇了摇,口中道:“多谢照顾,再会再会。”
唐诗雅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怂,她也只敢在那个王爷面前吆五喝六了,这少尹她怎么看也是个官啊,不敢折辱。
她一溜烟跑了,留少尹坐在原位。少尹看着自己手上多出来的一锭银子,轻笑一声,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语焉不详,铩羽而归,这贿赂的手法也是嫩了些。
衙门内的小厮端着壶热茶来到客堂,嘀咕道:“客呢?少尹呢?”
唐诗雅冲出客堂,往衙门外走,快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她回头对跟着她的人道:“柳瑞杰在外头,你不要现身。”
她搔搔后脑勺,满脸懊恼地走出衙门。
不管是徐林,还是她的身份,都是宋皓南给的,为什么哪儿都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在搞些什么,说不定徐林和那少尹认识,说不定那天还是徐林领着官差去抓人的,她现在这么搞又是在做什么?让他们看笑话?徐林事后肯定会告诉宋皓南,宋皓南听了肯定会笑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烦!
柳瑞杰见她出来,迎上去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顾潘呢?”
“什么顾潘?我又没说我能捞他出来。”
柳瑞杰奇怪道:“那你进去干嘛了?”
“送了点儿银子,让他在里头好过点,要没犯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出来了。”
他二人回到银铺,顾伯在火盆旁挥着锤子打银条,手上还是一样有劲,就是脸色不太好,见他两个回来也没说招呼一声。唐诗雅心说让人帮忙还拉着张脸,也罢,谁让他是师傅呢?
她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坐下,支着下巴看顾伯打银,她倒想知道顾伯能忍多久。结果就是顾伯真的很能忍,好像漠不关心,自己做自己的,打完条拉丝,拉好丝缠花。唐诗雅终归还是没憋住,道:“顾伯,官府那边我去知会了一声,他们走完程序要是没啥大事,人就会放出来吧。”
顾伯闷闷“嗯”了一声,凶巴巴道:“你坐这儿干啥?不干活啊?”
唐诗雅噘嘴,起身要去后头换身,她跟柳瑞杰道:“借下你屋子啊。”
柳瑞杰知道她规矩大得很,换衣服的时候旁人不能在,门要锁得严严实实的,他那屋便腾了个空位出来放了些她的衣物,她偶尔要借他屋子换衣。
他应一声,把她招过来,跟她小声道:“最近有个女子常来门口晃悠,之前来过店里,应该是找你的。”
唐诗雅心口一跳,想着会不会是那个人,又想肯定不是,他知道她的名儿,那就是墨花了吧。
“她有跟你说找我什么事吗?”
“没有,她没进来,没看见你就走了。”
“这样啊。”她很久没去找墨花了,之前准备给她送礼的,也耽误了,“唉,顾伯在门口守着,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