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一千两</h1>
春华帮王妃换上男装,帮她束发,看她于梳妆台前捣弄,待到王妃转过身时就成了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王妃近日为何总是出府?”
唐诗雅道:“外边好玩啊~”
春华微微颦眉,道:“可王妃都没有同王爷一道出门…”
唐诗雅轻笑一声,食指勾一下她下巴,道:“跟他一道有什么好玩的?我这么俊,出门不得勾两个妹妹?他在旁边碍手碍脚的。”
春华眉头皱得更深,道:“王妃又这样讲话,叫王爷听了生气!”
“你不告诉他不就好了~”唐诗雅拍拍她肩膀道,“你先走吧,等会儿有人来接我出府。”
“哦…那王妃早归啊……”
春华不情不愿地走了。
半月前,因她总是将春华支开,春华以为王妃总将自己锁在屋内,晚饭也不去前厅吃,怕她终日闭门不出做出什么寻短见的事,哭唧唧地来寻王妃,想求她莫再伤心失落,谁知敲了半天门无人应声,推门入内房中无人。她呆站一阵,犹豫要不要告知王爷,怕事情闹大了王妃日子又难过起来。她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突然想到王妃不会又投湖了吧!?正要往外跑,听见棋榻小间那边发出声响,她撩起纱帘一看,王妃正一脚踩在榻上,一脸惊吓地和她对视,那身粗布衣服,那浓眉大眼,震得她久未回神。
唐诗雅于一口大箱子前站定,这是原身的嫁妆,有些首饰衣服在里边。她打开箱子取出妆奁,抽出最下一格,倒出里边的首饰后将底部的木板往后推,露出暗格里藏着的银票。
十张一百两就是一千两。她之前翻看首饰翻出来的这么些钱,一直不敢动,因为良心不安用之有愧。现在是关乎到她未来的生计,干脆全撒出去算了,反正纸币放木盒,不是霉了就是被耗子啃了,那多浪费?
她在心里跟原身解释,她不是要享受本来属于原身的荣华富贵,她只是出于节约的优良品质将可利用的事物好好利用以达到可持续发展的目的。
她仍然穿得很靓地出现在银铺,手拍在钱柜上,顾伯抬头看她,她道:“顾伯,来聊聊。”
顾伯一阵好笑,这小子又搞什么鬼?
他二人到后院,一人坐于方桌一头,面面对视。唐诗雅看一眼旁边扫地的柳瑞杰,顾伯心道鬼把戏多,对柳瑞杰道:“小柳,去前头看着,有客来就招呼着。”
这个时辰,哪儿来什么客?
柳瑞杰应了,放下扫把去了前边门面。唐诗雅从怀中掏出一叠票子拍到了顾伯面前桌上,顾伯脸显诧异,道:“你这是?”
“顾伯昨日说,你洗手不干这行之前我不能卖自己做银饰,不就是怕小辈我抢了您老生意吗?那我把将来可能抢了您生意,致使您少赚的那些钱给您提前补上,顾伯你看能否行个方便,让徒弟提前在这市集上摸爬滚打一番?”
顾伯扁着嘴听她讲一通,手指点上面前那一小叠银票,数了数,眉毛扬起道:“你这一出手,再添点能把老头子这铺院一齐买下了,怎么?功夫还没学扎实就想翻天啊?”
“不,我只是要个买卖的自由。”
“买卖的自由?你有这一千两吃喝玩乐哪样不自由?跟我这儿得意什么?”说着将票子一卷,丢了回去。
唐诗雅咬着嘴唇内里,心道糟糕,怕是触到人逆鳞了,顾伯是不是误会她在用银子压他?
银票散落,有几张飘到地上,唐诗雅好脾气地弯腰捡起来,叠整齐,复又将银票放到顾伯面前。
“顾伯,我是真心想要个自由。假使我愿意受制于人,我何不在堂哥铺子里寻个差事,说不定一上手就是个管事的,至于在外头跑腿当学徒?堂哥宠我,帮我撑腰,下面的人当然会听我的话,可那不是我自己的能耐,我就是想到外边凭自己本事吃口饭。这银子也不是拿来跟顾伯得意的,这些钱本来就是家里长辈挣来给我的压岁钱零用钱,我存着没挥霍,可确实没什么好得意的,也不是用来显摆我家里有钱,不过是想换点自由,求顾伯收下。”
顾伯审视着她,道:“你来我这铺子能学到多大个本事,将来会有多大个能耐?不如花这些钱去读书考取功名将来做个官儿也好能耐一下。”
“我知道我不是个读书的料,不会在朝堂有什么建树。我只愿脚踏实地,再小的能耐那也是我自己的不是?”
“花这一千两,我怕你回不了本,到时候挣个几钱几两的来埋怨我这师傅。”
唐诗雅听顾伯自称师傅,知他听进她说的话,不气了,忙笑道:“不会不会,反正不是我自己挣的,花着不心疼,顾伯您收下吧!就当徒弟孝敬您的!”
顾伯抄起银票打在她头上,咬牙切齿道:“你这死小子!这么急于求成,老子的名声都要被你那根破簪子败了,还有脸送姑娘,别说我是你师傅!银子收回去!你那手艺练好了才准拿出去卖钱!”
唐诗雅眨巴着眼睛,顾伯这意思是不收这一千两还准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