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侍卫</h1>
唐诗雅整合了一下心情,绷着脸道:“来看看。”
陈柏本还想问王妃来看什么,想了想还是作罢。
唐诗雅往高台走去,十数石阶上的亭子正中放着两把交椅。这地本是为王爷设置,以供审阅,王爷来得少,多数时候是陈柏徐林坐在上头,指点着练武场上的侍卫Cao练。
唐诗雅负手站在最高阶,场内侍卫已穿好衣物于场内舞刀弄枪耍剑。
陈柏满头是汗站在她身后,徐林刚趁乱溜去冲了个澡,再次现身时已是穿戴整齐。他沉着冷静地往王妃身后一站,侧目去看浑身汗气的徐林,勾了勾嘴角。
陈柏神情不变,上身稳稳,只伸了只脚去踹他,徐林用腿肚接下攻势,脚腕一转将陈柏的腿别住。二人偷偷摸摸过招,只衣料摩擦发出些许声响。
唐诗雅突然出声道:“锻炼得不错。”
背后交锋的二人立马站直了,陈柏道:“谢王妃夸奖。”
唐诗雅又道:“我能加入吗?”
“……?”
唐诗雅没听到回答,扭头看向陈柏。陈柏一脸茫然,见王妃看过来,试着问道:“王妃之意是?”
唐诗雅道:“我以后能跟着他们一起练练吗?”
习武之人,便是要耳聪目明,听八方风动,再灵活应接。下方练武场几个侍卫耳廓动了动,手上动作顿住,复又不动声色地接上上个动作,刀剑破空的气流声大得令人侧目。
陈柏吞咽一下,一阵焦灼的热血上头,急得他脸色都泛起了红,他道:“王妃这是何意?”
唐诗雅背在身后的手指互相掐着,她道:“我想跟着练下武,强身健体,不行吗?”
陈柏双手一拱,朝王妃鞠了个深深的躬,道:“这不合规矩,求王妃莫要为难属下。”
这也拒绝得太明显了吧?古代下人可以拒绝主子的吗?
唐诗雅摸着自己鼻梁,略一思索,道:“既然这样不方便,那你寻个别的院落教我吧。”
这下陈柏耳根都红了,徐林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做个木头桩子。良久,听陈柏道:“王妃不如让王爷安排?”
唐诗雅眉毛一竖,语带不满道:“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
陈柏当即一掀衣摆,单膝下跪道:“非是属下不从命,这般实是于礼不合,属下断不敢擅自教授王妃。”
唐诗雅眼见威逼不顶用,想起皇后那句“当赏还是得赏”,这才领悟其中Jing髓,看来是小费没给足。
她搔搔头,道:“于礼不合?男女有别是吧?”
陈柏道:“正是正是!”
唐诗雅道:“那给我找个习武的女子来教我。”
陈柏哑然,木头桩子却动了动,徐林试着道:“王妃是要寻个习武的女子?”
唐诗雅看向徐林,点头道:“对对对,你找得到吗?”
徐林道:“属下师从贺氏武馆的贺老前辈。师傅家有一女儿,从小便在武馆里跟着一同习武,也就是属下师姐。如今师姐已及笄嫁人,再同师兄师弟见手较量已是不合适,她于夫家里闲不住,前些时候还曾问询过属下王妃身边是否差个侍卫,那时属下回绝了……”
唐诗雅道:“就她,给我找来,我差个侍卫。”
徐林欣喜领命,等到王妃离去,陈柏一拳攻来,徐林早有防备偏头躲过,一伸手制住陈柏手腕,将他手臂别向身后。
陈柏抬腿攻他下盘,怒道:“你又擅自领人进府!”
徐林脚下一晃,手掌在他腰间溜了半圈,绕到他身前,轻挑地勾了陈柏下巴,笑道:“怎么叫擅自?可是王妃亲自下令要的人。”
陈柏怒目,心说等王爷下令,他要亲自打断徐林的手。
徐林转身,见场内侍卫尽都侧目似在偷看高台这边,挥舞刀剑也是徒有架子没有力道与准头,他一声暴喝:“看什么看!”
镇得场下霎时静默。
隔天徐林便领着人进了王府外院,择了一处凉亭与王妃会面。
唐诗雅在亭子里翘着脚嗑瓜子,石桌上备了好些瓜果点心,足以显示她诚心求教。
好几次听见脚步声,她伸长了脖子张望,见是路过的丫鬟小厮,又缩回脖子。
终于,远远地听到了徐林的讲话声,唐诗雅拍拍手,将手上瓜子屑打掉,激动地站起来。只见徐林在前头领路,后头跟着个短打扮的女子,她来古代还不曾见过这样简短Jing炼的女子服侍,一时心生向往。
女子步入亭中,对唐诗雅俯一附身,低垂着眼道:“王妃安好,奴家贺红璎。”
唐诗雅打量着眼前人,皮肤微黑,瓜子脸,眉毛没有修过,是秀气版的剑眉,鼻梁细挺,整个人看着十分干练,果然练武的人气质都不一样。
唐诗雅嘴微张,“啊~”了一声,道:“你好你好,不是,请起。”
贺红璎起身时略微抬眼,也在偷眼打量唐诗雅。当她掀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