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未來</h1>
姚佳音這一夜翻來覆去,幾乎都沒怎麼睡。腦子裏想動想西,都會湧現陸沉那張臉,淩晨似睡非睡的時候,夢裏的依舊是這個人,醒來還暗暗懊惱。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姚佳音覺得自己一定是最近見陸沉見得太頻繁了。
姚佳期睡早醒早,這會已經吃過了飯,抓著兩個包子跟nai娘先後進來。
“姐姐,豆沙,吃。”
姚佳音自起來坐在床上,還沒洗臉漱口,嘟著唇在妹妹遞過來的包子皮上碰了一下,道:“姐姐先去洗漱,一會再來吃。”
姚佳期見她起身,也緊緊跟上,一直催著她快洗,把手裏的包子捂得死緊,生怕涼了。
姚佳音草草梳洗了一番,坐下來吃著早點,跟姚佳期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答著。
nai娘將屋內收拾了一番,看到桌子上姚佳音畫的一間屋子的佈局,猶豫了一下開口:“前日順兒來跟我說,小姐先前要置的那間屋子,主人家打算賣給商戶做商鋪。我讓順兒周旋了一番,對方說要加價,所以讓我來問問小姐的意思。”
“他們要加多少?”
“幾乎是翻了一番。”
“這麼貴?”姚佳音蹙起了眉,也為難起來,“我再想想吧,nai娘讓順兒哥順便再打聽打聽別處。”
nai娘點了點頭,收拾了東西出去了。
姚佳音將圓匾裏用來制香包的碎花瓣端到了院子了,等得午間太陽出來便能照到了。斜刺裏忽然扔下來一只流蘇穗子,正好落在匾裏。
姚佳音抬頭四顧,然後就看見又扒在了牆頭上的陸沉。
“……”
姚佳音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爬牆上癮了。
陸沉在牆頭催她:“我讓寧安把馬車停在後門的街對面了,你快些出來。”
姚佳音壓根就沒考慮過今日要跟他出去,所以看了他一眼後就掉轉過身,全當沒看見。
陸沉嘖了一聲,撇著在路邊買的花束,不住朝她扔。
姚佳期從屋裏出來,看見地上散落的花,便跑過去撿,似乎十分喜歡。陸沉見狀,眼神一亮,大尾巴狼似的朝姚佳期晃著手裏快禿了的花束,誘哄道:“讓你姐姐帶你去花市看花!”
姚佳音暗暗翻了個白眼,將妹妹拉到一旁,不讓她看那頭大尾巴狼。
陸沉見哄不動,就施行了自己的下一步計畫——直接從牆外面翻了進來。
姚佳音一轉身,鼻尖差點撞在他的胸膛上。
“陸二爺雖然身份貴重,可我若要到官府告個私闖民宅也不是不可行。”姚佳音耷著眼皮,著實有些沒Jing力應付他的厚臉皮。
“等逛完花市,我跟你去官府自首。”
姚佳音無言了一陣,還沒是答應他。
姚佳期卻是聽到了花市兩個字,興沖沖地扯姐姐的袖子,“姐姐,花,看花!”
姚佳音沉默著看向妹妹,心裏就掙扎起來。
陸沉趁機道:“就借著這個機會,我們多瞭解一下,要是回頭你實在討厭我,我便不再糾纏,如何?”
姚佳音看向陸沉深邃的眉眼,抿著嘴半晌,沒什麼起伏道:“我不信。”
陸沉的眉梢動了一下,心道她深諳自己脾性,不過表面上還是說得好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絕對不反悔。”
可誰知姚佳音根本就看透了他的本質,半分面子不給,道:“你又不是君子。”
“那我要反悔就是王八蛋。”
姚佳音見他說得這樣斬釘截鐵,目光裏的堅定轉成了狐疑。
陸沉眼也不眨,勢要讓她相信自己的誠意,心裏想的卻是,只要能抱得美人歸,王八蛋就王八蛋。
因著姚佳期也在旁邊眨巴著眼帶著央求,姚佳音這才猶豫著出了門,臨走的時候還是不放心,拿了副筆墨紙硯出來,讓陸沉把自己應承的話寫在上面,連指頭印都得印上去。
陸沉心裏笑得直打跌,覺得這姑娘真是太逗了。他要是打定主意不承認,別說摁個指頭印,就是把他自己貼上去,也有本事厚臉皮到底。
不過他看著姚佳音這麼忙活也可愛得緊,便好好的把保證信收起來,權當做兩人的定情信物了。
姚佳音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這一路上都沒與陸沉多說話。而陸沉也有些後悔讓她帶上姚佳期,現在想動手動腳都有了阻礙。
錦陽城的花市向來是熱鬧的大日子,就連京城的人都會專程來逛。
因為妹妹喜歡花草,所以姚佳音也會在院子裏種一些,不過終究比不上專門的花匠師傅。這裏百花齊放,各有各的嬌豔,姚佳期一進來就忘乎所以了。
姚佳音還得看著妹妹,所以這一路上,陸沉滿腔的興奮和喜悅都化作了濃濃的不滿足,覺得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腳,平白帶了個燈檯來。
姚佳音才不管這些,巴不得少與他說幾句話。
這園子極大,逛到一般姚佳音開始腳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