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收網</h1>
尚翊這廂照舊去了那家銷魂窟,比前些日子人又多了不少。
據閃電所說,城裏又起了兩樁案子,這之間真是有些微妙的聯繫。
尚翊也混成了這裏的熟客,掌櫃逢他都喚一聲“尚公子”,招待時熱絡不少。
尚翊不動聲色地坐在靠窗一側喝著酒,視線在在座的人身上劃了一圈,無一例外是身家顯貴之人,有幾個還與府衙來往得頻繁。
對桌的富家公子灌了兩口酒,面色通紅,搓著手掌有些急不可耐,“掌櫃的!你這兒新菜什麼時候上啊,這幾天都淡出鳥來了!”
掌櫃安撫了一陣,道:“前些日子我們的大廚有事回鄉,實在抱歉!我馬上就給您安排!”
繼而有丫鬟捧了個瓷缽上來,在眾人跟前走了一圈,只方才那出聲的公子扔了一疊銀票進去,粗略看也有上千兩。等到尚翊跟前時,掌櫃笑臉盈盈地湊過來,悄聲與他道:“尚公子也是我這兒的常客了,還沒嘗過這招牌菜吧?我給您便宜兩成!”
尚翊看了眼瓷缽,道:“承掌櫃的情,我自是求之不得,不過我今日沒帶那麼多現錢。”
掌櫃擺擺手,“這卻不是事,公子壓件貼身之物,下次一道補上便是。來這兒的都是體面人,不怕敲我這小店竹杠!”
尚翊揚了揚眉,從腰間解下玉佩丟進那瓷缽裏。
掌櫃立時喜笑顏開,“您稍待片刻,今晚保證讓您滿意!”
尚翊臉上笑意不變,聽鄰桌的人小聲議論:“這千金一道菜,陳家公子可真是有錢。”
“再有錢也架不住日日如此,金山銀山還不得耗光。”
“嘿,無怪如此,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平日也難得!”
“可不是。”
……
尚翊沉著眼,琢磨著這話裏的門道,大抵與自己先前想的相差不遠了。
隨後,他與那陳公子一併被帶入那石屋,屋子沿著一條石梯通往地下,過道裏只點著零星幾根燭火,昏昏沉沉的,不至於看不見,卻也看不真切。
四方的石屋裏,只中間擺著一張床,旁邊的架子上放著一堆瓶瓶罐罐和皮鞭等物。隔著床邊的紗帳,依稀可見裏面躺著個少女,白玉般的身體伏在殷紅的褥子上,十分惑人。
尚翊拉起褥子一頭,將人滾到一側給卷了上去,才撩開紗帳。見少女只是淺淺動彈了幾下,緊蹙著眉沒有睜開眼,顯然神志不清。
尚翊探了下她的鼻息脈象,應是喂了迷藥之類,便沒再管,在裏面仔細看了一圈。
他與那陳公子一同入的密道,兩間石屋應離得不遠。
尚翊沿著牆壁一一敲過去,果聽一面聲音明顯清脆,牆縫間的泥灰還有些濕,像是新填上的,運功一推,磚塊竟接連倒了下去。尚翊抬腿便跨過去,捏了一塊凝固的泥灰朝正欲逞兇的陳公子光腚上砸了過去。
“哎喲!你你你……”陳公子捂著腚翻下床,看見尚翊走過來,又急忙去捂自己前邊。
尚翊哼了一聲,“夾腿就看不見的玩意兒,居然還帶出來嫖!”
尚翊瞧了瞧床上同樣神志不清的少女,比另一個年紀還小些,細胳膊細腿身量還沒長開,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這幾年一直建議取締ji院娼館,可遭諸多人阻撓,明文登記的倒也罷了,現在居然還誘拐良家女子供人娛樂,實在可惡!
“說!”尚翊照著陳公子那白花花的腚就是一腳。
“哎喲!說……說什麼……”陳公子顧了前邊顧不了後邊,在地上滾了一身灰。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尚翊從架子上抽了根鞭子坐在一側,打算他說的一個不對就揮下去。石屋本就為了這些人行事方便,隔音相當好,這卻苦了陳公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見尚翊沉著臉,躬著身子直告饒:“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來找個樂子!求大爺饒命!人從哪里來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說最後一句還好,說完就被尚翊抽了一鞭子,嗷地一聲從地上跳起來,沒等再怎樣就竹筒倒豆子全吐了出來。
“我說我說!大俠手下留情!我只知道花老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弄來一批雛兒,至於人是哪來的我真不知道!城裏出的事兒我也懷疑過,可是……可是……”
可是見色起意,就算懷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尚翊把他的心思摸得門兒清,額上青筋凸起,狠得揮手又是一鞭子。
“嗷!我都說了,別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尚翊緩了緩心中鬱氣,問:“花老闆是誰?”
“我也是聽掌櫃的說起,是這銷魂窟的東家,可是從沒見過他!”
尚翊一早就覺得那掌櫃雖處事圓滑,可畢竟一介女流,怎會手眼通天到把個錦陽城攪得雞飛狗跳,這背後還真大有文章,只不知這“花老闆”是一個人還是一夥人。
尚翊將抖成篩糠的陳公子捆了夾在門縫裏,以防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