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形象与资料从来没超出14岁,而
她从不少于三十。我叫:灌水小子,翩翩小子,风小子……;她叫:小子的姐姐,
云姐,老姐姐,姥姥,……对方的年龄一直是我们彼此之间推测的的主题,我曾
在OICQ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个人简介:「二十四岁以下女子没资格当我网友。」
——那时她正和一位大学二年级生的网友打得火热我醋意十足愤然而为。于是她
春风得意般地以笔名「姑娘今年二十三」在网易上发表了一篇烩灸人口的妙文,
历数了男人的种种卑劣,种种儒弱,如何如何男人专爱找无知小姑娘以满足某种
欲念,又如何如何厌倦小女生们的幼稚无知不懂人性,于是如此这般地钟情上那
些青春犹在风情尽解的二十四女子。大量的《金瓶梅》,《玉蒲团》的原话在她
的文章里出现,她将性的享受与责任承担男女间的不对等斥为社会的荒谬。那篇
文章被我鄙为十足的女权主义,我给它加了评论:「他六十九岁男人可以上妓院,
本姑娘二十三为何就不能?!」尽管如此,她的涂鸦还是成了那论坛一群小女生
的至尊之宝。尽管如此,我与她最终仍不知对方芳龄几何。
可眼下,再有几个小时,我与她即将见面!
她曾撰文把我说成是她「最亲近的陌生人」。可她长的什么样,会是我喜爱
的那种女子吗?我曾无数次问她要相片,可无数次得不到认可,理由无数个。一
曰:「本小姐天色倾国,汝观照片必惧怕难以高攀而灰了心,吾岂不丢了你这网
络宝贝吗?」。又曰:「其实我长的很丑的,怕你看了照片再不理我了,我怎么
办?!」再曰:「两情若是相悦时,又岂在眼睛鼻子与嘴巴!」我其实没想真的
能求得她的玉照,但就在我们相识两年后的某一天,我在OICQ上看到她非同
一般的留言:「我想了很久,……我们互换照片吧。」我那时很苯,没能觉察出
她的认真,于是自以为得意地舞文弄墨:
「阁下的决定鄙人暂难有同感,理由有两:一是近来囊中羞涩恐难掏出银两
购置扫描仪;二者阁下一向视我如超级大色狼,当不致先赐玉照与我,而我若先
奉上照片,阁下观之喷饭,不回我照片不说,从此断了与我交往之念,我岂不倒
贴像片还陪了扫描仪?!」
就为我这个留言,她「关闭了虚幻世界」三个多月不再见我。她后来曾若有
若无地说:「其实,你骨子里害怕女人走近你!」从此,我与她没再提「像片」
这个字眼。
凭我对她声音的感觉,那么欢快的笑声,那么娇媚那么女性味十足的语音,
她不可能长的丑陋不堪,而且肯定会有很明亮的眼眸,很好看的牙齿,很白哲的
肌肤……——对,那才是我所向往的!
一夜未眠,我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了,不着边际想着我与她见面后我该怎
样行事……我们曾在网络上讨论若我们下网相见时的开场白,我百川归海的发誓:
「我只会在第一时间先轻轻搂住你,然后抱紧你,不再分开,你想逃也逃不掉!……」……
可现在已离开网络……我就将见到她,……我就真的有这种不顾天不顾地不顾她
不顾我自己的感受的壮举吗?……天了!
在我拌着无数个对她的污秽的欲念的睡梦中,电话声叫醒了我。
「喂,是我。」她的声音,我还没完全清醒,可感觉得到她的理性,她的女
强人的声调,我内心感到兆头不妙,但她已经娓娓而言:「我想来想去,算了,
你还是回去吧!」
「你?!」我完全醒了,一下子也不知所措,以致连门铃在响也没听到。
「嗯哼,怎么啦」她的娇媚话音,此刻变得让我难以容忍,我只觉得怎么才
四点多天就那么黑,那该死的门铃又响了。
「等等——」我边对着电话烦躁地说,一边打开房间的门。
一个身穿红色高领无袖衫的女子站在离门一米的位置,不施粉黛,及肩秀发,
正凝望着我。
素不相识,我问:「你……?」然后我停住了,只是定定地注视这红衣衫上
面那纯净的眼睛。
无论你是唯物论者或是唯心论者,你都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尤其是男女
之间除了言语,动作之外,还存在着更多的交流媒介。我与那对女性眸子只接触
了第一秒钟,——我,认出了是她!
我在这双眼睛里读到了她的高傲自尊,她的清晰理性,她的浓烈文化素养。
她也凝视着我,探究着我,我一遍遍地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