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盏重重地应了一声‘嗯’,然后问道:“师尊要在这里待多久?”
黄延答道:“三四日吧。问出来了就到客栈来见本尊。”话落,便带着朱炎风离开这座大宅邸,骑马前往客栈。
两日以后的夜里,祝云盏独自来到客栈,小跑上楼梯,停步在一间客房门外,敲了三下门扉,门应声而开,探出了朱炎风的脸庞,朱炎风说:“进来吧。”
祝云盏跟着朱炎风来到桌前,黄延坐在桌前已经许久了,见祝云盏来到,立刻问道:“审问有结果了?”
祝云盏答道:“饿了她、渴了她一整日,终于肯说出隐情。”
朱炎风忙问道:“她竟然真有隐情?”
祝云盏答道:“事情令人唏嘘……”望向黄延,请示道:“我,是否要直接讲?”
黄延干脆地回道:“讲吧。”
祝云盏便安心地继续说下去:“命案发生之前,她与凶手有不能言说的其他关系,这种亲密关系见不得光,这兴许是凶手不杀她的原因。”
朱炎风微愣,忍不住与黄延对视一眼,但仍不能释怀:“他们可是……亲兄妹啊……”
黄延猜道:“她生母应是不知情。”紧接着问道:“审问她时,她可有说过案发之前凶手的情况?凶手可有出门过?”
祝云盏答道:“有!案发之前凶手病过几日,诸如腹泻发火邪之类,是她亲自照料过凶手,凶手生病之前也曾出门过三四日,但对她说是出门会友,至于见什么朋友,她当时没有过问。”
黄延听完以后,当机立断:“明早就放了她,送她回去。”
祝云盏答应道:“嗯!我明早就送她回去!”又道:“那我便不打扰师尊歇息。”行了叉手礼以后,自觉离开了客房,带上门离去。
当下没有第三人,朱炎风二话不说,将黄延横抱起来,劝道:“好了,你的徒弟说要你歇息了,明早该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调查。”
黄延不言语,只是抬起一只胳膊勾住朱炎风的后颈,看了看他的脸庞,然后微微垂眸,勾起的唇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转眼间,过了几日,正值午后,雁归岛上的一座凉亭里,烈日没有照到的石桌尚且残存一丝清凉,案上摆着各种带叶的新鲜花枝,亦有几段干枯的树枝。
阳清远将几只晒干的小竹筒,用草绳捆紧在一起,再将麦秆扎一块一块地塞入竹筒底部,才开始筛选花枝,小心插在竹筒之中。
无砚坐在桌前,这样看他细心地做插花。阳清远有时拿起剪子,稍稍修剪花枝,插在觉得恰当的位置,有时调整高低,以树枝做装饰,摆弄了半个时辰才完成。
静静看了看几眼以后,无砚好奇道:“为什么还要加树枝?”
阳清远也大方地解释:“树枝是死的,干枯的,插在花枝里头,这些花就看起来更加生机盎然,你不觉得吗?”
无砚凑近桌案瞧了瞧竹筒插花,侧头又道:“我又不懂这个,不过你说的似乎也在理。我反而更加好奇,淅雨台除了习武以外,也教插花?”
阳清远坦白:“是我养母生前喜欢插花,我小时候经常看她摆弄这些花。”
无砚了然,只道:“趁花还鲜艳着,我叫人送去给堂姐。”
阳清远欣然地轻轻点头:“嗯,这样最好。”
不一会儿,侍女将竹筒插花送走,无砚又吩咐另一个侍女打扫石桌,就带阳清远沿着回廊缓缓前行,烈日照在了两人的鞋子与袍子下摆,令丝绸的光泽愈加奢华灿烂。
沉静了片刻以后,无砚忽然说:“你还在设法找清名,想再会一会他?”阳清远闻言,愣了一愣。无砚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我看到你给清名写信。”
阳清远坦白:“我想劝他放弃你、不要再纠缠你。”
无砚说:“我已经和他明说了,他该是明白的。”
阳清远说出心里话:“他要是明白,就不会在那一日不让我与你一起走。”
无砚轻轻叹了叹,启唇却是自责:“怪我当年太早答应了他的许诺,不知道自己会在如今变了心。他会不那么轻易放弃是自然的,因为错在于我。”
阳清远忽然停步,牵住了无砚的手,将他轻轻拉扯到怀中,轻搂住他,安慰道:“怎么能怪你?我哥哥以权势为目的接近你,你答应过他,但也有权利改变心意。”说罢,食指微微弯曲,轻轻滑过他的脸颊。
无砚抓住阳清远的这只手,平静地望进阳清远的眸子里,忽然松开手,五指缓缓穿入阳清远的指间缝隙,随即贴上花瓣,阳清远不拒绝,微微垂眸,承接他的花瓣,彼此由轻轻的相覆渐渐陷入shi润的深覆,覆得越深,交叉的手就握得越紧。
就在两人沉溺在亲密之中尚未能停下,一道意外的人影自前方缓缓接近,一个意外的声音也在他二人的耳边响起:“无砚?你,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别给70岁以上的老人吃广式月饼,老人的消化道不太好,比较合适苏式鲜rou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