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鸡蛋消肿,热敷活血化瘀,有总比没有强,聊胜于无。
“好!”
“哥,你等我回来!”
苏南锦心愿得偿,胸有成竹,脚步轻盈,兔子似的,一蹦一跳,风风火火的,奔着就出门探厨房去了。萧行之看着那背影,嗤笑一声:“阿,娃娃性子。”
他不禁从窗户缝隙间看出,望着遥远的天空失笑了。
给点阳光就灿烂,冷言冷语也浇不灭他一腔热情,喜欢上了谁就心心念念惦记着谁。
美丽出于纯粹。
脸漂亮了,人白白净净,性子还好,会服软。
恐怕,苏南锦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招人喜欢。
京州老宅有人做饭。
厨房阿姨见了苏南锦,那叫一个亲切:“少爷,这么久没见,您都瘦了,真是委屈您了。”
说着,阿姨上手就来揪苏南锦的脸蛋。
苹果似的小脸蛋,粉粉嫩嫩,谁见了都想捏一捏。
“阿,阿姨,别,”苏南锦匆匆忙忙踉跄一步,好不容易才逃离魔爪,“不能摸脸啦,我都长大了。”
“是,是,”阿姨笑开了,收手,“这不是看您太可爱了,没忍住嘛,真是对不起。”
被夸可爱,苏南锦老脸一红。
“嘿嘿,不可爱,不可爱。”
阿姨笑说:“今儿知道您回来,我给少爷您特意做了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酱肘子、鸭扒和红烧rou呢,保证您吃得香。”
全荤无素,的确是苏南锦从前的口味。
苏南锦讪笑:“还是少做一点吧。”
吃多了油腻的,哥哥会不高兴的。
阿姨皱眉:“那哪儿行呀,瞧您瘦的,跟一把松松垮垮的骨头似的,要是您吃不饱,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每一个胖子身后,都有个宠溺骄纵的好厨子。
话说到这儿,苏南锦想起正事儿来,忽然说:“阿姨,能借我个锅,还有两个生鸡蛋吗?”
“要鸡蛋做什么?”阿姨疑惑,“少爷要是有什么吩咐,放着我老娘们来就行了。”
苏南锦坚定地摇摇头:“我想自己煮鸡蛋,阿姨。”
他表情可认真,像是在对待板栗壳子的小松鼠,又像是在为冬天筹备米粮的田鼠爷爷。
这小模样可把人心都看化喽。
“好好,阿姨这就给你找来。”
阿姨登时放下手头的活,兴冲冲去拿新锅了。
接了水,放了蛋,开火,烧。
天然气管道通着灶,苏南锦神情严肃,盯着咕嘟咕嘟冒小气泡的清水汤,像是在抉择人生大事。生存还是死亡,一定要把两颗蛋稳稳当当送到哥哥颈窝里。
蒸腾的热气浮上,氤氲模糊了人的面容,暖气羞红了脸。
几分钟之后,他得到了下厨以来的第一盘大菜。
两个煮鸡蛋。
“哥,哥,你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苏南锦面色chao红,像是娃娃分享刚逮到的七星瓢虫似的,抱着鸡蛋往主厢房跑。
宅子大,跑得身体微微发热了,他才到地儿。
“晔!”
门豁然推开,大敞着。
主厢房宽阔,八仙桌上摆了整齐的纸币,却不见人影。
? nT O ”再往里走,侧边儿屏风后,传来细细簌簌的水声,引人遐思。
“哥哥,你快来看我的绝世大作!”
苏南锦脑子没多想,迈进一步,带着期冀的眼神抬头,看到眼前一幕,却惊得瞪大了眼睛。
“喀嚓!”
手一松,鸡蛋掉落。
蛋壳破碎,蛋ye横流,黄白糊成一片,黏黏腻腻。
萧行之披上衣服,淡然斜睨了一眼他。
“没煮熟的鸡蛋?”
“你的绝世大作?”
苏南锦大叫,尖叫鸡似的,还磕磕巴巴,话也吐不清,指着他:“哥哥哥哥哥丨”“瞎嚷嚷什么,喂鸡呐?”
萧行之面不改色,风鼓荡,晃过他的身体,他随手拿了块儿毛巾,擦干头发的水。
苏小哭包目瞪口呆,僵在原地,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
擦到一半,萧行之好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撇脸看他:“转过去。”
所谓,不怕害羞的新郎,就怕爱耍坏的新娘。
“啊!”苏南锦猛然捂住脸,狂跳,退到屏风后头。
大理石屏风温润冰凉,苏南锦的脊背靠在上面,压抑不住内心的炙热滚烫。
他揉着自己的脸,心里跟有猫爪子挠似的,又痒又难耐。
他耳根子红透,闭着眼嚎叫:“我没看见,真的什么也看见。”
萧行之穿衣服呢,听见屏风后头那自欺欺人的小哭包的话,忍俊不禁,薄唇两端微微翘起,问:“你少说,也看了有半分钟吧?”
“那是哥哥你不害臊,你怎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