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镜白发,朝青暮雪。
苏南锦瑟瑟发抖,简直不敢回头了,他怕探到哥哥刀子似的眼神,剐得人头皮发麻。
宋巧云问:“这位哥哥是谁呀?”
刚发问,苏南锦忽然脑内人声鼎沸,后脑被打了闷棍似的。
这位哥哥他的,他的什么?
他的媳妇?
苏南锦心里勇,面上怂,平时都只敢把媳妇二字揣在肚子里,从来不敢当着哥哥的面儿说。
他的Alpha?
可是他和哥哥还没领证,无名无份。
他喜欢的男人?
哪多不好意思呀,有外人在呢,羞羞脸。
萧行之:“我是他同学。”
“怎么能是同学?”苏南锦急了,忙接话,边说边要跳起似的。
宋巧云疑惑:“不是吗?”
“不,不只是同学,”苏南锦深吸气,“他是我哥哥。”
宋巧云狐疑:“可我听爷爷说,苏叔叔只生过两个孩子,另一个还在上初中呢。”
萧行之早就成年了,换身成熟点的衣服,一股子男人味,他与苏南锦举止亲昵,不像哥哥,倒像是个吸引人的待嫁Alpha。
“也,也不是亲哥哥啦,”苏南锦不善言辞,说,“他是我最喜欢的哥哥,萧行之。”
说得模棱两可,所幸宋巧云不斤斤计较,转头微笑:“原来是萧哥哥呀,我打听南中消息的时候,听说你可厉害了呢,阿锦哥哥多亏你照顾。”
萧行之不咸不淡:“叫名字就好。”
哥哥只能给小哭包一个人叫。
宋巧云:“也好,行之,你的脖子这里红了些,没关系吗?”
她上前去摸,萧行之后退一步,有意无意地躲开了。
萧行之说:“过敏罢了。”
宋巧云关心道:“如果太严重的话,还是要即时去医院哦,我家的医院离这儿不远,你们可以随时来找。”
“谢谢,不劳烦挂心。”
帅哥面对外人,脾气大多高冷,萧行之虽说话少,但有问必答,挺讲礼貌,算是帅哥里的清流。
宋巧云心里欢喜,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被打断。
只见,苏南锦忙不迭悻悻笑说:“宋宋呀,我们刚到京州,奔波劳累的,要不等闲下来,咱们再聊?”
宋巧云倒也体贴,一个温暖的笑容在眉眼间舒展开来:“好呀,那等阿锦哥哥休息好了,一定要记得来找我玩喲。”
“嗯' 〇”说罢,辞别宋巧云,苏南锦做贼心虚似的,头也不回地拉着萧行之进院子。
推了开主厢房的门,萧行之悠悠然在八仙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温茶。
苏夫主就蹑手蹑脚地站在一边,配上这副场景,像极了封建时代的漂亮小妾,犯了错,正被嫉妒心强的当家主母罚站。
萧行之老Yin阳怪气了:“阿锦哥哥,什么时候带我也去翻墙玩一玩?”
苏南锦:“哥,你吃醋啦?”
萧行之不说话,抿了一口茶。
不酽不淡,怡当正好。
暍一口,沉一晌,气定神闲。
茉莉花茶,广东话叫香片,气息浓郁,香馨逼人,口感微微有些苦,润而不腻,会回甜。
花香?
刚刚交谈间,那若有若无飘荡在鼻尖的气息,勾勒出空洞虚无的幻景,可不就是玫瑰花酒的味道?宋巧云,玫瑰花酒味的Alpha,还是漂亮的女Alpha,抢手货。
苏南锦讪笑:“宋宋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没别的什么。”
“哦?”
苏南锦点头:“嗯,那会儿,爹地和爸爸都有工作,不爱回家,我一个人可孤单了,多亏了宋爷爷和宋宋陪着我玩。”
萧行之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暍完茶,掏了张理综卷儿做。
苏南锦狗腿子似的凑上去,眼睛大大的,像是午夜晴空里的北极星对着人眨眼:“哥?”
“哥哥?”
“好哥哥。”尾音拖拽,像是撒娇的小狗。
“你就是吃醋啦!”
萧行之挑眉看他:“很闲?”
他们从云州带来的东西,除了衣物,还有半个箱子的笔记本儿和题目。
理综卷儿,可足足有厚厚一匝,坦然放着,和笔记本一起码齐,摞在桌上。
也只有萧行之,到了哪里都能气定神闲,安徐正静,压得下性子刷题。
苏南锦眼尖,忙摆手:“没有没有,不闲,不闲。”
话虽说着,那烟炯有神的大眼睛,却跟小崽子似的,盯着自家主人,一动不动,也不怕眼睛干得发烧。萧行之放下笔,看着他:“要是没事儿做,就来背书。”
高三了,得有高三的样子。
学生天职,放了寒假也不能松懈。
尤其是小哭包这种,不催,就能偷懒到底的,萧妈妈更要警惕万分。
苏南锦苦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