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常服,长发用玉冠挽起,气势凛然。他已经做了十年帝王,再不是当日的低微皇子。
他扫过阁中,目光与尹东来交错,刹那间刀光剑影,一切尽在无声之中。
严城抬步走上长阶,随着他坐上主位,群臣齐齐起身行礼:“臣等见过陛下,愿陛下福寿安康,陈国国力昌盛——”
贺声整齐,叫人心神一震。
所有人都在他面前弯下腰,包括尹东来,严城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这就是权利啊!
“众卿平身。”严城抬手,众人随之坐了下去。
之后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宣布开宴,他身旁的福公公上前一步,扬声道:“陛下吩咐,开宴,乐起——”
“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说出这句话的叶南枝身上,盯着无数探究和恶意的目光,叶南枝施施然地站起身,缓缓走到殿中。
严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冷峻的目光落在沈渐身上,叶南枝可是他带来的人。
沈渐垂头,避开严城的目光。
也是因为叶南枝乃是沈渐带来,这时才没有人敢说要将叶南枝拖下去打杀了。所有人都在揣测,这小女郎行事是不是受了沈渐指示。
“殿下何人,何故打断宫宴。”严城眼中尽是不悦,也是他对沈渐多有倚仗,这才压着性子问叶南枝。
叶南枝提起裙角跪了下去:“民女,叶家南枝,乃是当年叶氏旁支族人。”
叶氏?在场大半年纪不到二十余的人,都不知道叶家是谁了。
但知道当年旧事的人,心中都是一紧。
严城沉下脸,听她继续说。
“十五年前,叶家因骓阳君叶怀虚里通外国一事满门被诛,我父一脉因是旁支,未曾得死,又因先帝要我父一脉看守叶家祖坟,以示恩典,我一家得以留在京都。”
严城冷声道:“先帝仁厚,免去你一家流放的罪过,你不好生看守叶氏祖坟,来此作甚!”
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该死的人也都死绝了,怎么还有人纠缠不休!
严城的语气冰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换了寻常人,已经在他的威势下闭口不言了。但叶南枝始终那样淡然,她神色平静:“民女今日来,是为了状告当今骠骑大将军尹东来!”
这句话仿佛掷地有声,叫在场所有人都震了三震。尹东来是如今陈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连作为君王的严城也要避让三分,今日竟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女郎,要告他!
众人看向尹东来,只见他垂着眼眸,把玩着手中酒盏,神情高深莫测。
严城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嘴上便道:“叶南枝,你乃平民,可知以民告官,要先受廷杖三十!”
他话音刚落,沈渐便站了起来:“这是陛下当年赐臣的免罪金牌,今日,臣愿以此,换这位女郎无罪。”
严城被他这举动惊住,他完全不明白沈渐为什么要出手帮叶南枝,沈渐和当年叶家,似乎也并无什么关系。
可沈渐都这么说了,严城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尹东来驳他的意,于是看向尹东来:“尹卿以为如何?”
这种情况下,尹东来能说不么?
他冷笑一声:“既然沈大将军都这么说了,我岂敢不同意?”
尹东来的目光落在叶南枝身上,冰冷刺骨:“我也想听听,这位叶氏旁支的女郎,能说出我什么罪过来。”
“既然如此,叶南枝,朕给你这个告状的机会。”严城不觉得叶南枝能成功告倒尹东来,不过能恶心恶心他也不错。
“我要告尹东来,于十五年前构陷骓阳君叶怀虚,以致叶家满门倾覆!”
“十五年前,尹东来不过是区区尹家子,入叶氏族学,得骓阳君青眼入仕,后又结识叶家女君叶栖凰,两人定下婚约。谁知此人包藏祸心,从骓阳君手中接过京都军后,勾结文家文永昌,借他一手仿写的技艺,伪造骓阳君与雍国来往,出卖陈国布防等的书信;其后,又与叶家叛徒叶常兰联手,暗中将书信放入骓阳君书房!那叶常兰,正是之前因洛城渠决堤的罪人温如故!”
“民女此处,有文家文永昌临死之前画押写就的供词与温如故身边侍卫,落霞山弃徒于飞白的供书,民女请陛下彻查当年之事,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不知内情的,如吴章等,此时已经听得闭上双眼才能忍住泪意。而知道内情的,却清楚叶南枝的话中,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先帝严玉关。
若不是严玉关主使,以当日的尹东来如何做得到如此?
可是皇帝会有错么?一个死了皇帝,更不会有错了。所以严玉关只能是被jian臣蒙蔽了,所以一切Yin谋的罪魁祸首,都应该是尹东来!
沈渐身后,萧鎏霜嘴边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这世上的公道,只有你足够强。
严城原本还想着,若是叶南枝提起先帝,自己该如何收场,但听她话语之中只将一切都归罪尹东来,忽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个能大大打击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