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着头问道,“如果,我以后能像您一样就好了.....如果不能,至少要让主人临幸我一次,我也满足了,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
木偶戏里,山匪拿着刀架在一个村民脖子上,“这官夫被我杀了,尸体就放在村口,你们若不从我一起上山当匪,那官兵来了之后,也会以为这些人是你们杀的。你们有口难辩,去留都是死,不如和我狼狈为奸,还有条活路...”
这时一个村民求饶道,“我是被逼迫的...我不是山匪...”官兵说,“你既然不是山匪,为什么还要对我们挥刀。”
当当当,随着音乐响起,黎夕的手紧紧地抓着衣摆,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宁逸却没心没肺地摆弄着木偶。
鲜血顺着木桩流淌在沙滩上,那几人濒死哀嚎着。悦荣说,“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十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跑来这里英雄救美。于是,我就让那些奴隶去亲自解决他们,然后再提拔他们。”
但对于悦荣来说,他只是在不断增加拥护者,他可以丧心病狂的屠杀岛上的奴隶,但外面的人却不可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冲进来,救的都是什么人。
玩弄着手里的枪,“看来你很爱你的家人,就是不知道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老婆孩子的命....更重要。”
这种感觉让黎夕很难受,他不想理睬少年,但少年却很活泼,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昨晚的事情,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他忽然凑到黎夕身边,好像献宝似的,说,“您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份荣幸进来伺候你吗?”
他将少年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头,说道,“别哭了,以后都会好的.....”
“在这里朝不保夕,甚至连性命都会随意消失....”
“如你所说,你是受胁迫之人,但你若一开始就放下刀,我们又怎么会伤你性命。”
少年就像偷到糖的孩子,笑得纯真无邪,黎夕却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你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黎夕摇头,少年兴奋地说,“因为,昨天...他们都不敢告诉主人,客人里的黄毛,私下与我们说,他要带我们走....还说要给我们自由。简直是痴心妄想,于是我告诉他,要带他去更隐秘的地牢,结果这个傻瓜呵呵呵.....”
他们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抓上岛,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杀了警察,那么他们出去也必死无疑,不如活在这里,还会活得更好。
再多苛责的话,黎夕说不出口,他只是想拼命活下去,或者想活得更好而已,在这个地方,人性总会消失,无论对错,也无关自动与被动。
于是,即使他们知道警察是无辜的,也会忽视掉这份善意,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过错,就会扭曲现实,他们会憎恨,会嘲讽,甚至会唾弃那些想救他们的人。
那人被悦荣三言两语吓得魂飞上天,将宁逸的部署全部交代个遍,以示诚意。悦荣没有杀他,反而送他很多美女奴隶。
“因为你们同流合污,所以才固若金汤?”黎夕说,“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悦荣轻笑,“这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那些奴隶....杀了他们的救命恩人后,都会觉得是那些人不自量力,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会更加崇拜岛内的规则。”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着施害者奉献一切。
随后,官兵剿匪,将当地的所有匪类全部歼灭,整个寨子乃至山下的村落,无一幸免。
黎夕揉揉他的头,说道,“如果有机会,你或许能得到更好的人生......”
扣扣扣,有人敲门,少年连忙去开门,门外是两个男人,一人站着,一人坐在轮椅上,轮椅上的男人捧着一个盒子,他说,“主人怕‘王后’寂寞,特意要我们兄弟二人来给他表演一些小玩意。”
少年眼睛亮亮的,这里虽然奢华,但木偶戏这种东西却极其罕见,他坐在黎夕脚边,聚精会神地看着。
木偶戏落幕,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看黎夕又看看木偶师,他似乎对某些事十分警觉,连忙说
他们一旦动手,那么他们的身份就会改变,从一个奴隶,被害者的身份转变成施害者,同谋的身份,即使之后再有警方来救援,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悦荣身边为虎作伥。
黎夕想起刘局长,他摸照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救一群疯了的斯德哥尔摩患者,值不值得,用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换取这些人的性命,到底值不值得。
这场宴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但重头戏还在后面,那些被出卖的卧底全部被绑在木桩上,木桩立在海边,晚上的海风格外刺骨,而他们双髌下空无一物。
“我不走.....”少年笑着笑着就哭了,“我不走,我哪里都去不了,只有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家......”
清晨,黎夕醒来时,没有看见悦荣,身边多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腰间系着一块方巾,能盖住主要位置,他希冀的看着黎夕,“您醒了....”他很恭敬,一早上都在黎夕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