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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警车的蓝色灯光打在玻璃上,映出周围人的脸孔,数十名特警进入,酒店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警察引导员工和客人离开酒店。
高层的楼道内,一名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悦哥....不好了,警....”一句话没说完,后半句噎在喉咙里,悦荣目光锐利,瞪向他,男人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悦哥.....”他的腿肚子开始打颤,悦荣撇了他一眼,看着他胳膊上有伤,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摊上。
忽然冷笑道,“连个司机都应付不了?”语毕,声调故意上挑,似乎对男人的表现十分不满,男人连忙解释道,“悦哥,那家伙玩命似的向里冲...哥几个....好几个栽到他手里...”
听闻他的话,黎夕坐在一旁身体不住的发抖,悦荣一手拦过他,将他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畔轻轻说道,“看来宁逸还挺在乎你?特意安排了人保护你?”黎夕垂下头,心脏砰砰的乱跳,司机怎么了?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悦荣,又转过头看下门口的男人。
“死了吗?”悦荣不紧不慢地问道,男人瞬间耷拉着头一言不发,悦荣的手顿时用力捏住黎夕的肩膀,看起来他很生气,男人连忙说道,“悦哥,那家伙被哥几个捅了好几刀,从窗户跳下去了,不死也半残。”他上前一步,继续说,“悦哥,我们快走,外面全是条子。”
依照他的话,司机大概是听到了警笛声,所以不再突围,而是选择跳窗逃跑,黎夕抱住自己,他有些愧疚,宁逸说过,会安排人接应他,那人应该就是司机,但是因为他的自作主张,导致司机一直逗留在这里,悦荣的人来这里之后,他更是一直想办法冲进来,想带他走。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不是简讯而是通讯,悦荣接通了电话,丝毫没有被包围的窘迫,“哟,宁先生……有事儿?”他吊儿郎当地问着。
黎夕听不见手机另一端的声音,只能看见悦荣时不时看着他笑,随后,他将手机贴在黎夕的耳边.....
“你还好吗?”宁逸问道,黎夕努力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可是他怎么能冷静下来,屋子里还躺着一具尸体,血腥味飘荡在鼻下,他哽咽的说道,“司...司机大哥...还好吗?”
另一端深呼一口气,好似心安,他回,“他没事,已经在救护车内,没有生命危险。”
手机忽然被拿走,悦荣接着说,“宁先生,不会天真的以为,几个条子能拦得住我们吧...”随后他干笑两声,紧接着是一阵沉默,他的脸色从讥讽变成Yin沉,最后发出磨牙声,冷哼一声挂断电话。
黎夕不知道那边的宁逸对他说了什么,悦荣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天台处,是几架直升机,黎夕的双手背负,几条皮带捆得严严实实,悦荣就像拎小猫似的,抓着他的脖领子,将他拎进机舱内。
直到飞机起飞,悦荣的脸色一直没有变,Yin沉中带着暴虐。
他们来到一座岛上,这里四面环海,高耸的城堡独立在中间,刚下飞机,黎夕的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一群赤身裸体的男女跪成两排,这景象像极了曾经的奴隶岛,但是那里早就被刘局长带人突破。
除非,奴隶岛不止一个,想到这里,黎夕的后颈忽然被扣住,一条项圈勒住他的脖子,他现在双手被束,全身前倾,身后的悦荣扣紧皮带,让他有些微微的窒息感,他想挣扎时,悦荣却松开了手,将他抗在肩膀上。
又要回到这里了吗?
他垂着头,调整自己的呼吸,恐惧感让他的头皮发麻,但心里却有一丝期盼,宁逸不会不管他,宁逸一定会来救他....
进入城堡内,黎夕被换上一件长袍,类似罗马长袍,丝绸从肩膀直垂到脚踝,腰间随意束着一条丝带,内里空荡荡的。黎夕似乎有些感激,感激悦荣还给他一块遮羞布,不至于让他像其他奴隶那样一丝不挂。
脖颈处的项圈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条锁链从喉咙处垂到腹部,悦荣一手抓着锁链,迫使黎夕身子前倾,他就像这里的国王,坐在宝座之上,俯视着蝼蚁。
“为什么蓄发?”他这样问着,黎夕没有回答,他将手插在发间抚摸着黎夕的头,眼神由上至下打量着黎夕,“拿剪刀来....”他命令道....
立刻有人递上剪刀,他一边修剪一边说,“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个婊子……是宁逸让你装扮成这样的?”
说完他冷笑一声,将黎夕的头按得更低,“那家伙一定是疯了……如果让意涵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好哥哥,正恬不知耻的向他父亲身边送人,你说他会不会伤心欲绝?”
自古羞辱都从落发开始,(剃度等仪式类不包含在内)打击别人自尊从压迫开始,无论是指责内在的自我,还是破坏外在的形象,无疑不是在告诉他,你原本拥有的一切都是垃圾。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可以被人肆意践踏的蝼蚁。
你什么都不是,你连发出喊叫都是一种罪过。
一缕又一缕的头发落在脚边,黎夕垂眸,他不在乎悦荣的行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