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忽然搭在悦荣的手腕上,就像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如果真如你所说,把他的手指送到我面前....”黎夕再次抬头看向悦荣,“那么对于我而言,我已经欠下了债,还会怕你继续恐吓吗?”
倘若悦荣真对他动心,那么他的威胁和试探,都是在逼迫黎夕全心全意地向他靠近,既然如此,黎夕就不该对表弟过分担心,甚至为了他而妥协悦荣的摆布。
那人嘴角一抹讥讽,看待黎夕就像看待一个可怜虫,随后转身离开,周现急急忙忙地走到那人身旁,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一同看向黎夕。
走入宴会之中,只有几个人看向黎夕,他们上下打量着,而身边的悦荣对那些人点头微笑,对方对他举杯,互相打招呼。
——的弱点。
“戒尺,一旦打在学生的身上,就意味着它失去了威慑力,只有横在空中的戒尺,才能让学生在恐惧中浮想联翩。”
只有抓住别人的弱点,才能达到可以调教别人的目的。
所以,黎夕需要在悦荣身边,继续保持着表弟的筹码,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他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在意,也不能表现得不在意。
只有黎夕的眼睛,亮得像两颗黑宝石。
像这种权贵间的聚会,黎夕和悦荣都不会是主角,他被悦荣安排在某个角落,然后便去应酬。
悦荣一手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胸前,“你就不怕我真的去砍他?”黎夕抬起头,望着他,“当然怕,所以你要好好的善待筹码,不要让他太快失去价值。”
就如同被戒尺责罚过的学生,在他的心里,戒尺的疼痛已经不再构成威胁,他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在想什么呢?”悦荣的身影全部笼罩在黎夕面前,原本昏暗的角落,又抹上一层阴影。
说完用手推开黎夕,语气不善地说,“让开。”他想要走,黎夕却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话,“悦哥为什么喜欢硬骨头?”也许是他的话让对方觉得他是个献媚者,那人转过身,面目扭曲,眉目好像嫌弃,又像恐惧,嘴角却咧开一个微笑。
黎夕起身微微屈身,“前辈好。”语毕,又缓缓坐下,那人也不客气,随意坐在他身边,上下打量他之后,又是一阵冷笑,“贱!”他拿起高脚杯自顾自的喝一口酒,又嗤笑一声,“为了搭上悦哥,你可真豁得出去。”他忽然靠近黎夕,语气中带着嫌弃,又带着嘲讽,手指勾着黎夕脖颈上的项圈,“知道吗?悦哥喜欢硬骨头,想讨他欢心,你要先尝过他的酷刑。小心点吧!别让人家给玩死了。”
“想讨他的欢心,你就要品尝过地狱...好自为之吧,小子。”
观察,分析,然后找出对方的弱点,再给予重重
他微微弯起眉目,嘴角微微扬起,缓缓地说,“在想你......”
悦荣微微侧身,就像一只打量猎物的豹子,目露寒光,“不,你在恐吓我。”听到他的话,悦荣又似乎放松了身子,他打趣地说,“你觉得我不敢?”黎夕垂下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此时,黎夕垂下头,小口品尝着自己杯子里的酒,周现想向黎夕这边走,却被那个人拉住,两人拉扯间,又引来第三个人的注意。
“你是砍他一根手指,还是十根,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他因我而残废,我会愧疚,会去弥补,那都是我的事,但对你,恐吓还有价值可谈吗?”
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一声嘲讽,“你怎么在这?”这人曾经是宁老板的情人,现在是周现的,他们见过一面,在他的公寓门口,因为周现冷落他,所以跑到黎夕住所闹事。
任何人都有在意的东西,它们会依次排列,由最外到最内,他需要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藏好,那既是他的弱点,也是他的逆鳞。
“呵呵呵,你想知道?”那个人俯身,阴影全部笼罩在黎夕面前,“他的父亲是一位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家伙,可惜他后来被俘虏,又被送了回来,这件事对悦哥而言是奇耻大辱。”
可是如果表弟这个筹码不重要,那么威胁也同样失效。以悦荣的手段,他会一步一步验证别人对筹码的在意程度,一旦发现失去价值,一定会另选择其他的筹码,继续威胁。
坦白筹码的价值,会让悦荣寻找其他的筹码,黎夕想过自己现在最怕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前辈的墓地,按照悦荣的阴暗手段,当他发现表弟不再有任何价值,也许会恼羞成怒的去挖前辈的坟墓,想到前辈被扬骨灰,黎夕顿时恶寒。
以黎夕的观察,悦荣会生气,也许是因为他以为他会在乎表弟,刚才他们的对话,又让悦荣觉得黎夕并不太在意表弟,黎夕不敢确定悦荣是不是真的在吃醋,就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而言,实在很矛盾。
那是宁老板,他身边是意涵,两人犹如一对璧人,正当宁老板也看向黎夕时,黎夕身前被一个人彻底挡住。
“呵呵呵呵....”悦荣发出一连串桀桀怪笑,他松开黎夕,一手抵住自己的下唇,这是他在思考时习惯的动作。随后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