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山贼夜半挖坑
城东头的大户李府,听说奉天府的军队马上要打到泗阳城里,全家都带着细软跑到南洋避难去,据说再也不回来了。家里的庄子和地,卖的卖,送的送,就剩下乡下的老宅,年久失修,实在难以脱手,索性弃置不管。
老宅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中间有个老大的敞亮园子,是当年李老太爷的发迹所在,当年好不热闹。可惜人走茶凉,现在连个看门的护院都没有,杂草丛生,不胜荒芜。尤其是到了夜里,老宅黑咕隆咚的立着,跟个怪物一般。院里的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着实瘆人,最近还传出了闹鬼的传闻,让人更不敢靠近。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老宅里传来铁器与钝物敲击的声响,锵锵铛铛的吓人的紧。住在李家老宅后面的二狗裹紧了身上的破棉絮,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捂着脸整个闷在被子里,身子哆哆嗦嗦的不停打颤,嘴里止不住的念叨着阿弥陀佛太上老君,心里盘算着这破地方呆不住了,明天就收拾收拾逃难去,可别没被流弹打死,先被鬼给吓死。
那边被窝里热气哄哄的,这老宅里面倒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园子中间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上到处坑坑洼洼的,大大小小的土坑像是吃人的嘴。可不嘛,最大的坑里正有个跟瘦猴子一样的家伙举着铁锨,吭哧吭哧地不停挖土。
“妈个蛋的,李老头是不是骗人啊!”瘦猴子挖了半天,土还是那个土,坑还是那个坑,连个石头都没瞅见,气的扔下铁锨,坐在坑里骂娘:“老子挖了大半夜了,屁都没得,前几天装鬼吓人都他大爷的白干活了!真他娘的晦气!”
这个干瘦猴子是十里八乡都晓得的流浪泼皮。大伙不知道这个家伙打哪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泗阳城的,只知道他说自己叫刘墨,听着倒是个书本味儿的名字。他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说是大约,是因为他来了也七八年了,一直脏兮兮的看不清楚模样,自然也看不清楚岁数。他原本个给小号的干瘦猴子,这几年走街串巷的要饭乞讨,许是泗阳地处江南水米养人,竟然还窜了一大头,跟本地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一般高矮。
少年郎没人教没人养,正是要长成人的年纪,自然开始疯长,歪了也是不可避免的。六年前打南边儿流窜过来一帮盗匪,盘踞在城西郊的苍梧山上,平日里做些劫富济贫的勾当,还兼职帮忙绑票讨债,买凶杀人。刘墨觉得这群伙计干的活跟他捡到的小人话本上画的水浒英雄一样,个顶个儿的侠气仗义,于是自己跑到苍梧山的山寨里,吵着闹着要入伙。山贼老大鬼刀六看他一个小屁孩儿,细胳膊细腿的没啥力气,果断拒绝。谁承想,这诨货跟个狗皮膏药一般,赖在寨子里不走了。鬼刀六一个大老粗没了法子,只得收他入寨,让他做点摸人底细,看管rou票的杂活。还别说,这小子人虽瘦小,却有一手探听消息的好手段,后来还跟寨子里的水上漂学得了一手不错的轻功。哪家母鸡新下了个双黄蛋,哪家公狗跟隔壁家母狗是相好·····……,这种鸡毛蒜皮的腌臜小事儿他都门儿清。再加上这小子嘴甜会做人,撒泼耍滑也样样Jing通,寨子里面人人都稀罕这个猴Jing,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不叫他本名,改称绰号:小牛魔。
花无百日红。前两年,泗阳城换了个新的大官儿。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官儿带着大头兵们把山贼窝给端了。山贼们死的死,伤的伤,就小牛魔运气好,前一天吃多了酒睡在城里当街,到第三天晌午才醒过劲儿来。醒来又成了光棍一个,重新开始了沿街乞讨的日子。
这人呐,但凡过过几天好日子,就不想回到原来的穷窝窝里去。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几年的大鱼大rou下来,再吃这些残羹剩饭,小牛魔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儿。小牛魔眼珠溜溜转,打起了城中富户后院的主意。
城里的富家老爷们妻妾成群,雨露均沾不得,新人夜夜开心,旧人可就不舒服了。后院里的太太们姨太太们不好跟大老爷们儿一样去青楼里找新的乐子,那就在后院里找强健壮实的家丁管家。内宅苟且,要的就是惊心刺激。倘若被人发现,那可就捅了天大的篓子。小牛魔就打起了这些阔太太们的主意,每每趴在房头偷看,待到人家两公婆浓情蜜意翻云覆雨之时,突然跳将下来,搅乱人家情思,还榨取人家钱财。偷香的太太们各个咬牙切齿,却又没处诉苦,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吞。
这小子干这下九流的勾当,倒是小赚了一笔。可惜他这些年染上了赌瘾,每次钱一到手就全部捐给赌坊,过几天又是兜里响叮当。
就在上个月的十五,小牛魔又输完了钱,趴在城东李府内宅听墙角。对面的厢房里有对野鸳鸯正在风流快活,可惜都不是贵人,是府里的孙管家跟他的儿媳妇翠花。孙管家扒灰扒的兴起,逮住翠花的小嘴儿止不住的亲,嘴里还哄着儿媳叫他爸爸,下身起起伏伏,白花花的肥rou止不住的颤悠,看的直叫人作呕。没一会儿,孙管家动作突然加快,接着浑身颤抖,随后趴在翠花身上一动不动,射了。
翠花一看男人这么快就不行了,马上脸上就不乐意了,扭着大屁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