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了好几声,火烧了房屋。
它确实打中了自己右臂,但不知道自己左手也可以用枪。
··· ···您允许吗?
死亡归来前都过于平静,它看透了他毫无杀机的威慑,笑嘻嘻的看着他,马上又阴狠起来,因为她恨你,又没有办法弄死你,就算真的弄死了你,大半个江家都得来场换血,她做不来一定会被唾骂的事。怎么办?自杀是对你最好的报复。
它知道不是的,他还不至于这样变态。
过阵子,它又沮丧起来,它说它想要给哥哥生一个孩子。
江猷沉看一眼室内墙壁上挂着的武士刀,问,我最后问你一次,她为什么自杀?
隐隐传来火的声音。
它的睡衣落到脚踝,迷恋地触碰他。江猷沉转头看它,月光下它的神情里显示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江猷沉笑了笑,温柔地哄她,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
他开始不常住在日式别墅,有时候他觉得好笑,自己坦荡干净的一生,结果自己养了个情妇般在这里。
火光已经燃烧在庭院。
但孩子,孩子,就算不是它和他的孩子,也做了代孕。就算它生产后就要被推进化学池也没关系。但他居然把那个孩子,被测出有那个小疯子留下来的顽疾的孩子,亲手弄死。
火警声、人声、吵闹声刺进耳
··· ···
嘟嘟嘟
她打开保险柜。
它开心地跟过来,哥哥,您醒的太早啦。
照顾她车祸后的的短暂休假后,已经过了一年,它还是不太爱出去,江猷沉还有自己的事。
他扭头去看周围,路旁不远处两三个小孩打闹着经过,手上拿着同样的鲜花。
··· ···
为什么,它的脑内挣扎着想,哥哥可以为了我以后事业都不管了吗?我们的关系这么好吗。
他确实不当自己为人,所以她觉得能得到他的爱就足够了。
它的眼泪无端地流下来。它觉得那是它和江猷沉的孩子,但是流产了,只剩下脐带。
江猷沉又耐心地和它解释了一遍,在它手臂上做了皮下植入,不会怀孕。
江猷沉转过身来,第一次用有一些惊异的目光看她,看她手上握着枪,自己的右臂有血在往下滴。
她真的, 全部想起来了。
她还是想起来了,那三个瓶子。
实验体又走近,脚绊倒了木案子,差点跌倒,又冲过来,她恨你。
他不知道它怎样悟出她的那种才能,但既然是可复制的,他就会多爱它一点。
这一年的四月天气意外干燥,江猷沉去墓园时,看到她的碑上有几朵鲜花。
它思忖片刻,揉了揉她的头,真乖。
想了想它一天憋得慌的样子,他忽然问,想杀人吗?
春节他都要回国一趟,它说它理解哥哥这样做。
他醒来,拉开推门,一只乌鸫站在院墙上,在向树上某个树丛求偶。
她递上了一副。
他花了太多时间等待这天的到来。
江猷沉开始打电话,一边盯着她不乱跑。
嗯,他说,因为哥哥爱你。
火势连着后山开始烧,他走出门前给自己洗了个手。
其实,他想说,你,为我生一个孩子?
他问它,最近有画画了么?
当晚,突然听到一阵鸟叫声,急促而婉转,尖锐地升高。
衣袖。
药剂和治疗的效用太强,它已经害怕这件事。
披上一件藏蓝色的外套,脚步声快速地穿过庭院。江猷沉走到后院时,火一样的矮山一件吞噬了院墙最后面的那扇门。
他走过门廊找到它,对方面对庭院的池子和桥梁画画。
他临走前,说,好。
他把她的手握过来,触感一样的细腻温和。
【哇!】像猫一样叫声的婴儿啼哭再度响起。
下一秒一声枪响。
江猷沉摇摇头,平静又着重语调一般道,她不可能,恨我。他伸手去拿武士刀。
回到江宅的时候,他那种鲜活感和清晰感才出现了,江穆清催他隐婚也该把人带来见见,老大不小了,你爸妈可都等着抱孙子。你可别忘了你是谁。
又一次高潮里,它自己害怕起来。它说,我怕怀孕。
他说,放错了,脐带是你出生时我让医院保存的。我开始关注你的时间,比你活的年岁还长。
电话打不出去。
它把瓶子移过去变成,扁桃体、肝组织、脐带。
江猷沉移动着位置,又是:脐带、扁桃体、肝组织。
江猷沉仔仔细细地端详,端详,少有地对她微微笑了。那样诡谲和不正常的配色,他看过她所有水彩画和油画,油画画得好,天赋出众又有灵气,就像这幅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