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别担心。”尽管陆至晖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白彦笑了一下,接着说:
“其实,我在先生表白之前有觉察到一点不对劲你对我太好了。但是,因为假结婚的合约,所以我都把先生对我的好看作是履行义务。后来,你把话说白,无比真挚地站在我面前,我才真正明白,你对我履行的,不是合作义务,是丈夫的义务所以,这种身份带来的心态转变,让我一时有点抗拒。”
“抱歉,我本来也是打算正式跟你讲清楚,而不是通过酒Jing。”
“先生,不要抱歉。你对我很好,真的。这些天如果没有你,我是肯定撑不下来的。”他举起酒杯,说了一句让陆至晖愣住的话——
“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不论大小,谢谢。”
陆至晖的表情僵住了,没有跟他碰杯,反而连叉子也放下来了,“你这么说,很容易让我理解为你要和我分道扬镳。”
没有碰到杯,白彦把递出去的酒杯又收了回来,一口气把红色的ye体都喝了个干净,辛辣的味道刺得他的喉咙跟针扎一样,不过,他也借助酒Jing找到一点胆子。
“先生。”他把杯子碰地放到桌上,抬头,语气凝噎,几个简单的字被他说得磕磕绊绊,“我想违约了。”
陆至晖把他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心里蓦然扎了一把刀似的,问:
“是违约,还是解约?”
白彦的两只鹿眼深深看着他,嘴唇开了合,合了开,到最后眼眶已经红得不像话了也没说一个字。
陆至晖重复了一遍:“是违约,还是解约?”
简单的几个字把白彦问的溃不成军,他失了往下说的勇气,缓缓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彦彦。”
陆至晖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突然起身抱住他,像是怕这个人自此就消失了一般。平时慢条斯理的人,此刻显得尤其慌乱。
“虽然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是,请你一定考虑好。”
白彦嗅着他古龙水的味道,往前他会就着味道蹭一下,今天他不敢。只是退一步,抽身而出。
“嗯。”
人很快消失在走道尽头,陆至晖陷入了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这么美的一句诗,却让他觉得无比孤独。
他半垂着眼眸,望着白彦只吃了一口的面沉思,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整个人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宛如幽深海域里孤独□□的蓝鲸。
“啪!”
两分钟之后,他的右前方突然打开一盏灯,亮度明耀,从最高处的天花板照下来,白色的圆形光辉范围逐渐扩大,如暗室里陡然穿进的月光,皎洁如玉。而方才说要去洗手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那白光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