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朝四百八十四年,星象异动。
仪星阁夜观天象,见五颗客星逼近紫微,光芒大盛,隐隐有压迫之意。然客星环绕紫微后便不再逾越半步,紫微也并未衰落,只成就长久的僵持之势,竟趋于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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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好些了吗。”
今日的早朝刚刚结束,依旧由丞相温澜代政。这位权倾朝野的新贵大人下了朝后,便缓步来了承明宫。
他说是新贵,只因距他高中状元郎尚才两年光景。其实若要细究,温家于大玄是开国勋臣,代代公侯将相,他从出生起便已半步青云。
此时紫衣金绶带的青年站在屏风后,背影修颀如竹。他隔着一层绣屏问话,嗓音清雅,闻之柔如山雨。
“你滚!滚出去!温渐清,谁允许你踏进朕的寝宫的?滚!”
没想到下一秒就有个花瓶砸了过来,温澜的背影动也不动,眼看着花瓶砸在了自己身前的屏风上,摔了个粉碎。
这就是他命人置了扇绣屏在这儿的原因。
温澜笑了笑,道:“陛下息怒。为微臣砸了先帝的爱物,未免太可惜。”
“关你什么事?朕叫你滚没听见吗!温渐清你连名带姓还有字都是三点水,这么多水是不是都进你脑子里去了?滚啊!”
屏风后是华贵的龙床,层层帐幔后,似乎躺了一道少年的身影,这会儿正怒不可遏。他床边还坐了个御医,刚事不关己地吹凉一勺药汁,在等少年撒完这通气,好继续给他喂药。
少年却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加愤怒了,他一把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噔噔噔”跑出了屏风:“你什么时候放朕出去?!”
一阵“哗啦啦”的细碎声音随之响起,原来少年的左脚踝上铐着一只Jing巧的脚镣。连着龙床的链条细长,赤金的质地色泽明艳,衬着少年脂玉般莹白的肤色,生生透出一分欲盖弥彰的yIn靡来。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身形正是这个年纪惯有的单薄。毕竟是深宫中锦衣玉食娇养出来的小皇帝,眉眼虽稚气未脱,但已经显出了春水桃花似的明秀,漂亮得惹人怜爱。
可他才跑了两步便脚下一绊,再也没法上前。温澜恰好站在他够不着的地方,居高临下,微微俯身笑道:“陛下跑什么?这么急,也不怕摔了。”
“你你个乱臣贼子!”
被软禁的玄昭帝气得浑身发抖,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扬手就是一巴掌,却因为连病几天没什么力气,只虚虚地擦过温澜面颊,在丞相大人的眼下留了三道细细的红痕。
不像被打了一巴掌,倒像是被恼怒的猫崽子轻轻一挠。可惜幼猫初生的爪子软嫩晶莹,不仅没对敌人起到震慑作用,反倒疼着了自己。
“”
温澜但笑不语,只顺势握住了昭帝的手腕。少年细瘦的腕骨仿佛一捏就断,他惊恐地发现,眼前这衣冠禽兽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表情也是波澜不惊的,他却怎么也挣不开。
谢秋眼尾绯红:“你你温渐清你放开!你放开朕!!”
“微臣这就遵旨。”
温澜只一笑,然后不顾少年的挣扎,低头在他五个指节上依次吻过。他嘴唇凉而软,亲吻的动作优雅又缠绵,最后秋水般的眼睛一抬,脉脉含情得要将人溺毙。
在少年就要自己把自己扯脱臼前,他放了手。
温澜佯装亲切,道:“既然陛下龙体无恙,那微臣就放心了。这几日南疆战事告捷,倾远将军不日便将班师回朝,微臣公务繁忙。恕臣晚间再来给陛下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