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道屏风,郎中悬丝诊脉。不过片时,他便起身,道:“请一人随我去抓药。”
婉儿赶忙上前,却叫云相逐拦住。
“我去,你留下照看嫂嫂。”他的眼神很冷,似能将人看穿,让婉儿不由地哆嗦,蓦然生出想要全盘托出的念头。
容景还陷在梦魇里,浑然不知将会发生什么。
两人往前走了约百步,云相逐负手而立,郎中退一步毕恭毕敬道:“小君之脉象似乎阳邪,然其鼓动滑利,并非邪脉。应是Yin中见阳,有调和之象,为妊子脉象,两月有余。”
“哦?”
郎中霎时流下汗来,头上若有千斤顶,令他抬不起头来:“小人医术不Jing,也可能”
他怎会如此愚钝,这千听风死了三年,这小君怎能怀上孩子?
恐怕今日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千府都要看造化。
清风裹挟来几缕浓艳的香气,烈歌摇着羽扇走来。阳春时节,他未穿里衣,领口裸露大片肌肤;腰带也系得松松垮垮,教衣摆曳地。明眸红唇,犹自风流,这较为宽大的身形也不显违和,他直接问那郎中:“哥哥如何了?”
郎中立马道:“小君无碍,只是心火亢盛,需清心戒躁。”
“都呕血了,怎么可能无碍。”烈歌撇嘴不信,“我得亲自去看望哥哥。”
郎中夹在两人中间,抖如筛糠。
云相逐道:“去库房领钱吧。”
郎中如释重负,拱手谢过,溜得比那野兔还快。
云相逐在烈歌面前站定,挡住他的去路。一番打量过后,道:“小君需要静卧,现在见不得人。”
“我是老爷的姨娘,可由不得你来说教。”烈歌绕过他,径自往前走。
云相逐并不执意阻拦,只在烈歌背后道:“最近一直有下人来禀报,总有野狗在府里出没,惊扰不少人。”
烈歌猛地停下脚步。
“昨日总算找到了症结,原来是北边的角落甚少有人打理,竟被刨出了一个洞。”云相逐缓步走上前,越过他的身侧,“不过姨娘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人堵上它了。”
烈歌死死地攥着扇柄,一字一顿道:
“多劳云少爷费心了。”
容景睁开眼,并没有看到婉儿。
云相逐的指尖还驻留在自己的耳畔,勾起几缕碎发。
他的相貌就如出自名家之手的画,每一分都恰到好处。从前容景眼里只有听风,云相逐又拿捏尺度,待他彬彬有礼,以至于自己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男人俊隽的脸。
容景忽地就就明白了每日簇拥在千府门口那些少男少女的心思但他还是稍稍拉开距离,小声道:“相逐,婉儿呢?”
云相逐笑起来,如冰天寒雪中争开的艳梅,只是凭添了几分凉薄的意味:“一介奴婢,欺上瞒下,自是按《千氏家规》处置。”
容景睁大眼,拽上云相逐的宽袖:“婉儿婉儿她何时有过这般举止?定是哪里弄错了,相逐,你让我去看看她。”
云相逐扯着他的头发,俯下身来,另一只手点着容景颤抖的唇瓣,再一路往下经过剧烈起伏的胸膛,最后在小腹上止住了动作。云相逐的手心不似烈歌那般炙热,倒是有种暖玉生烟的温润,烘得人不禁晃神。
“唔。”容景眯起眼,思绪被搅成烂泥。
“嫂嫂。”云相逐低唤,“你可知你这肚子的孩子已快有三个月了?”
一道晴天霹雳而下,好似撕裂勉强维系的从容。
容景十指蜷曲,堪堪攀附着衾被。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仿若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相逐,你在说什么?”
“嫂嫂若是用这般语调央别人怜一怜你,恐怕没有人会拒绝吧?”云相逐继而扼住他的下巴,“那个贱婢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是找不出这孽种的父亲了。”
“不,不会我没有!”
“嫂嫂哭起来可真是梨花带雨,令人心疼。若是兄长在天之灵知晓你这般作人身下客”
“不可能!”容景疯一般地打断他,企图推开男人沉重的身躯,“我怎么会背着听风做这种事!这不是我这不会是我!”
云相逐好整以暇地任由他捶打而无动于衷,待他耗尽力气,眼眸无神地在床上喘着粗气。
容景盯着床头的雕花,忽然就想那么一头撞上去,呜呼算了。
可是九泉之下的听风会怎么看待他?会不会嫌这具被别人反复jianyIn的身子脏?容景甚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怎么有颜面去见听风?
“呵,看来是真的记不得了。”
云相逐将他拉扯出被褥,容景不偏不倚地摔入男人怀中。他还未习惯外面的温度,腿脚细微地颤抖。云相逐瞧着他哭红的鼻尖,再压抑不住自己,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胯间:
“这副模样倒比之前可爱许多。”
灼热的阳物抵起裤裆,濡shi了布料,浓烈的气息窜入鼻腔,熏得容景瘫软下来。身体似乎对这种气息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