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一颗葡萄正中她的眉心,她揉着额头反驳:“你讲点道理行吗?什么叫我姑母是你的老师,不是你做白日梦还能是什么?”
“为着我老祖宗和大外祖父的病情,我心情不大好懒得骂你。自己动点脑子想想,我提点过你几回了,我就差没把你当做闺女来养了,我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你对权秋枍也很好,基本上你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她。”基本上顾云裳都是拿这句话来反驳掩饰心绪,强烈抗议道:“难道权皇后也是你老师吗?”
权秋枍抿抿红唇,没出声。
“盛皇后仙逝之后,我住在宫里的时候都养在灵犀宫,我对权秋枍的态度才不叫意外,可你凭什么?”傅归晚再给她扳着手指头数:“从小你就跟我唱反调,处处挑衅我。
看姐姐我对你多包容啊,非但没计较还得接你回来让你待在我的羽翼下面护着你,更得手把手教你,再由着你在我的地盘上混得如鱼得水。
我就差养个叛逆的闺女似的在养你了,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让我对你这么好?看朝霞以前没怎么敢跟我呛,我都把她折磨得胆汁要吐出来了。”
突然被提起伤心往事的朝霞郡主瞬间心灵受到大大创伤,重惠提醒道:“你当年大整改时我们都很可怜。”她带恶意揣测:“难道你是故意放走这俩人吗?”
“谁让她俩上辈子积德,这辈子都摊到个好姑母;那么想走就放出去溜溜呗,反正线牵在我手上,该拉回来的时候再拉回来教导就是。”
顾云裳&权秋枍:“……”
“我当时也很想走!”盛苡言有点抓狂,当年的艰苦岁月啊,谴责道:“我姑母在世时你养在我姑母膝下,你也该顾念我,你就不能也再过几年才把我拉回来吗?”
“有张盾牌叫做‘我心情不大好,所以你们抗议无效。’”傅归晚赶道:“谁还有疑问就自己去求证,别再这瞎起哄;社长我心里难受,既然议事完毕就各回各家吧,散了。”
苡言姑娘瞪圆了圆圆的眼睛瞪向她,这种借口都可以有?太过分了吧!重惠捏捏拳头,真的有点不想忍她。
不过小姐妹们到底还是心地善良,念在她确实心情难抒的份儿上,忍了,各回各家!
而凤陵郡主乃是傅归晚的老师无异于一记响雷在她们头顶炸开。
顾云裳尤甚,她想嗤之以鼻,八成又在作弄她们,毕竟那位社长有时就喜好作弄自己的副社长们,可莫名的她又有些相信。
回到丰国公府,她在自己屋中反复思量更觉烦躁。她再不情愿也得认,傅归晚的才华、手腕在她们之中都属最厉害。
她嘴上从没承认过,可心里已经服了,否则也不能乖乖受她驱使。她可不信傅家能养出这么风华绝lun的姑娘,一直归功于隆中苏氏,可若其中还有她的姑母?
顾云裳向来认为她的姑母凤陵郡主是天下最厉害的女子,而由凤陵郡主教出的徒弟?
顾姑娘更难受了,差点没抓狂!她作为嫡亲侄女尚且只得姑母指点一二,不算教导过,而傅归晚竟然拜她姑母为师?!
啊啊啊啊啊,永福简直欺人太甚!!
“大姑娘,二姑娘来了。”贴身丫鬟拔高声音,硬着头皮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衣袖。
想到自己抓狂的表情,顾云裳一个激灵就差没鲤鱼打滚翻下榻去,轻咳两声,赶紧恢复到神采飞扬的状态,要是被庶妹看到她的憋屈样,她就没脸了!
至于凤陵郡主乃为永福老师之事,翌日就捅到了东宫。
权秋枍没有顾云裳的抓狂但也绝对心情郁闷,回到家里得知她爹在,她心怀侥幸找她爹打探是否有耳闻过此事,经过她爹肯定,她揣着更郁闷之情派婢女给重惠县主报信。
冷漠如重惠,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当然也有,家人和小姐妹们。她对刚收到的秘闻同样的疑惑还有担忧,回家找母亲打探,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把她母亲泾阳长公主吓到了。
等到她父亲回来,权秋枍派婢女给她送来的信笺也随后而至,父母都在场,她想不让爹娘知道也瞒不住。
泾阳长公主和霍国公一合计,再到鲁王府一合计,决定到东宫相告。两个姑娘不放心,硬缠着母亲要跟来。
朝霞郡主从昨晚父母和姑父姑母商量决定好之后就开始担心,今天早上心里沉甸甸的,越往东宫来她步伐越沉,真想把她母妃拉走算了,好歹再等等让她通知归晚一声。
来到东宫,见到太子大堂兄再听着母妃和姑母把这件事透露,她感觉小心脏狠狠一抖,拉拉表姐的衣袖,不断眨眼示意:怎么办呀?
重惠县主头疼,终究她行事欠妥。
太子妃涂绍玥也觉得头疼,这样的大事她竟然一点风声没听到过?!
谁都没想到,太子殿下轻飘飘来了句:“泾阳姑母和六婶来东宫究竟所谓何事?”
其他人:“……”殿下,您刚才云游太虚了吗?
“殿下,凤陵表姑母乃永福之师,”不管丈夫什么想法才能冒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