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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远在京城数百里外的卫泽却心神不宁,他打了胜仗,全军上下皆喜气洋洋,唯有他脸色Yin沉。
他昨日夜间做了一梦,又梦到了前世之时,姜婵下了城头走入军中,说是要为他提前庆功。
身为三军主帅,若是旁人,他一般会命人验毒,以免中了敌人招数误了三军性命。
可是来人是姜婵,他松了警惕,喝下了那毒酒。
黑暗寂静之中,他却被突然惊醒。他睁着眼望着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再也没有睡着。
他又想到了那个红衣如火般、明媚笑着的绝色女子。
前生今世已然有所不同,他终究是应该放下过去了。
兵士们皆归心如箭,百里的距离也不过半日时间。
马蹄扬起尘土,士兵整齐划一,长安附近的百姓都觉得是大地隆隆作响。
他们放下手中农活抬头去望,看着远处尘土飞扬。
同样,还是那夕阳余晖照着那长安城三个大字闪着金色的光。
卫泽勒紧马缰。他仰头望着城墙之上,那容色一如往昔的女子,正站在墙头含笑望着他归来。
他看着那女子一步步向城墙下走着,脸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别的士兵临归之前,喝醉了酒皆是唱家乡歌谣。
可是在那明晃晃的篝火之前,他却只想起了她的烈烈红衣,还有那漫天云霞照在她的身上脸上。
她那眉心好看而明艳的牡丹花钿,还有那纤细的腰肢,柔而易折。
他终于知道,何为一日不见甚为思念。
天色已晚,他命士兵在外驻扎营帐歇息。
妺妩走进他营帐之中,他上前便将人抱起。
他脸往前凑,却被那香香软软的人儿推了开:
“你这盔甲硌人的很。”
卫泽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了几分笑意:“怎么,要不让我给你揉揉?”
妺妩嗔了他一眼,只这一眼便撩的卫泽火气上涌。
吃了几个月的素,再加行军途中艰苦。全靠着临行前的那晚念想撑着。
深夜入了梦,都是将那女人压在花中,咬碎那娇嫩的花瓣,碾碎成花汁,既淋漓又痛快的景象。
他飞速地褪去自己的盔甲,正要凑上前来。却忽然看到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掀开帘子入了内。
他手上端着小案上,一杯酒两盏杯,站在妺妩身后。
卫泽唇角的笑意顿时凝滞。此情此景,与前世是如此的相像。
他恍惚间又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姜婵的身后也是一侍卫跟着。
他当时没做多想,今生之时,他才在皇宫之中注意到了此人。那是皇帝禁卫军中的一统领。
自己前世从未去特意留心,其实当时,便已有征兆。
李公公将酒放在案上,便俯身退去了。
前世之时,姜婵入内之后,唇角那勉强的笑意,其实也是征兆。
当初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他记得格外清晰:
“你今日大捷,本宫提前为你庆贺可好?”
妺妩坐在案前,缓缓地给那白玉酒樽之中斟了两杯葡萄美酒,然后说道:
“你今日大捷,本宫提前为你庆贺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妖姬当道
营帐之外是众人喧嚣之音, 士兵们此刻归家心切, 有人在外唱曲, 有人在外饮酒作乐。
营帐之内, 两人之间却是一片寂静。此时此刻,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卫泽看着眼前坐于席上、仰首望向他的女子, 那眸中是一片水润无辜。不像前世说这话时笑得那么勉强。
妺妩笑了笑,仿若不知道他的心事一般, 抬了抬手说道:
“怎么将军这般兴奋, 忘乎所以了吗?”
666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宿主啊你要搞什么。姜婵前世就是这样毒死大反派的呀。”
它挠了挠自己的头, 只觉得要秃。眼看着大反派的好感度日顶日的长了起来, 已经接近满点了。
这宿主偏偏要弄这么有毒的一出,简直是天天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啊。
别人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可这个宿主是不作死就不开心。
只可怜它这个小系统天天愁的头发都要被自己秃噜了。
妺妩却丝毫都不觉得自己应该为系统的秃头负责。
这件事始终是卫泽心中的一道坎,就算他已不在意此事, 但不代表他会心无芥蒂。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彻彻底底的放下心防。
卫泽脸上神情凝重, 他缓缓在女子的对面落座。
他以手触碰着那酒杯, 摩挲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你当真, 要如此?”
妺妩摇晃着那手中醇香的葡萄美酒, 面上依旧笑盈盈一片:
“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 正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