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皮衣,刚回来的男人,抓着他的手臂,低下头,盯着他不忿的脸,一字一顿的说,“听懂了嘛”
“”
霍鸿章盯着叶少卿又想要抗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再一次重复,“不要让我分心你在这里被人守卫着,我才安心,懂吗”
“”
叶少卿想去警察厅做事,一来自己可以为了这个混蛋分担些,二来,那样自己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
时隔上一次两人见面,已经又过了小半个月了。警察厅的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这个混蛋还让人守着,不让自己出去。
叶少卿越想越委屈。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如回叶宅。
“我说过了,老宅有点不干净,在没我允许之前,你必须在这里呆着。”
男人语气强硬。见头一直杠着,不回话,耐心也似乎用尽,抓着他手臂的力道便无意识中紧了又紧,鼻梁旁的肌rou似乎都有些抽动。有些蕴怒的盯着人的眼睛,继续道,“听懂了吗”
叶少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扭过头去,不说话。
霍鸿章的怒火开始压着,仰起线条硬朗的下颚,盯着人的眸子里都是忍耐。
外面的炮火声又开始了。
叶少卿被他带着皮手套的大手攥着手腕,不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穿着大皮衣的霍鸿章一拽人胳膊,自己一低头,接着重新挺起挺阔的胸膛,便把人抗在了肩头。穿着大皮靴扛着人就进了小洋楼。俩包子在旁边看着俩人的日常,继续跟小狗玩,他们已经习惯了。
带着警察厅大檐帽的男人,扛着人,吭哧吭哧上二楼,把人放到床上,拉过床头之前两人睡觉时的“情趣”布条,把人的手腕又绑在了床头。
外面的炮火声越来越密集。
“好好在家呆着,听到没有”
人倔犟的扭着开始涌出温热的脸,不说话。
霍鸿章绑好了他,心里叹口气,起身时,把人的脸硬扭过来,盯着人的脸盯了半天,才亲了下人的额头后离开。
霍鸿章抻着皮手套一离开,叶少卿的眼泪就决堤而出了。
如此这样来了几次。后面,霍鸿章还会抱着开始哭的他,把之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为什么连俩崽子都知道现在外面危险,你就不知道呢?
叶少卿听完,就搂住人的脖子,伏在人耳边小声说,自己想见他。现在老见不到他,自己心慌。怕他哪一天就在外面没了。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说着说着,又委屈的想哭。他最近又开始做霍鸿章浑身是血的梦。梦境浮浮沉沉,霍鸿章倒在他面前,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抱紧人的脖子,不撒手。仿佛一松手,人就会没了似得。
霍鸿章揽着人的头放进肩头。胸腔里似乎也有什么很沉重。
霍鸿章揽抱着人,把人的头按进自己的肩头里。他很喜欢这样抱叶少卿,但叶少卿不喜欢,这样按着他的头,他就无法看到霍鸿章的脸,不知道霍鸿章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
但那天,叶少卿稍微挣了两下,也没再继续抗。霍鸿章抱着人抱了片刻,便转身,大步出了门。身后跟着一帮手下,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
刚才,叶少卿看到了霍鸿章眼里的血丝,似乎肾上腺素一直亢奋着。男人周身的那种亢奋,似乎、是刚刚杀红了眼
霍鸿章那身长及膝盖之上的大翻领黑皮衣外套上,不像往日般油亮,似乎很久没有清洗,遍布尘土。脚上的皮靴上,沾着一些染了血的泥土。
刚才抓着他的上手臂叮嘱他时,是忍耐了暴怒的。那种刚刚杀红了眼,还亢奋着的暴怒。要他听话。
叶少卿瞧着人的模样,听话了。为了这个混蛋,在外面,不会因为自己分神到回不来。叶少卿每次想起自己做的那个霍鸿章倒在血泊中的梦都会在梦里哭的泣不成声,虽然他知道梦是假的。可还是控制不住的会心悸,胸口揪着痛到他在夜里喘不上来气。
醒来时,触碰到人回来后,活生生的正在搂着他睡的身躯,听着人胸腔中强劲的心跳声,又觉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不是好好活着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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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抗战进行到中坚阶段,这偏安一方的小县城的上空,也每天循环着装满炸药的轰炸机。
霍鸿章开始半夜才回,回来时满眼血丝,倒头就睡。叶少卿也不跟他顶撞了。早上霍鸿章离开时,会抱抱他,有时候有急事,霍鸿章离开时,他还在睡梦中。男人轻手轻脚起来,披上外套就往外走,不想吵醒他。
等到叶少卿醒来时,只有旁边已经凉了的床面。
大街上开始出现大量流兵,擦枪走火的事件时常发生。
叶少卿每天在霍鸿章租界里的宅子里,跟俩包子在一起。俩包子平日里没有小伙伴玩耍,常忧愁的托着小脸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去学堂。叶少卿摸摸包子的头,不知如何回答,瞧外面那形势
四六年九月初三,外面租界里的梧桐树,开始飘落枯叶的初秋,霍鸿章一连几天没回。租界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