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妇,我露出了淡笑。
“小林子,在那傻笑什麽?快进屋啊,万一热到孩儿门该怎麽办?”灵珊认真的道。
瞬间,我这笑容变得僵硬了。
“好啦,好啦。”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灵珊的坚持下,最後我还是乖乖的挺着大肚子被灵扶进屋了。
肚子已经三个月大了,讲真的到现在还是感觉到莫名的羞耻。
总感觉现在都还在作梦般,当时拜入华山真的是糊里糊涂的。
想当初本来我是想趁岳不羣夫妇不在时,潜入华山将开篇挥剑自宫四个字隐藏在後篇之中的《辟邪剑法》放入岳不羣的书房,只要是武林中人看到武功秘笈纵然有疑虑,但也会忍不住比划尝试一番。
而《辟邪剑法》本身精妙无比,当初自己看时,就算上面已经标记了挥剑自宫都还无法克制,一眼便难以移开,更何况这一本开篇还无注明需挥剑自宫。
等到修练注意到时……
呵呵,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没想到岳不羣夫妇因霍家千斤庄二小姐(注一)一事去抓捕的田伯光,其人却来到了华山境内,还抓了偷下山游玩的岳灵珊欲谋不轨藉此报复,然後又巧合的被我遇到所救。
可惜如今我的剑法不错,但轻功还没上来,让田伯光那淫贼跑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事後想想,若是田伯光没跑,我或许与灵珊就不会再一起了。
在将灵珊送回华山之後。
原本打算将灵珊送到华山就离开,但不知怎的在灵珊挽留之後心一软就留了下来。
原本打算只留到岳不羣夫妇回来,但灵珊说自己是来拜师时,我看到岳灵珊那一双调皮与灵动的双眼此时充满着期望与祈求,自己心又一软竟然同意了。
听着她喊说我有小师妹的开心样子,突然间心理那一丝後悔也没了。
我说服自己,是想亲自用另一个角度,而不是狭义的眼光看,看这华山到底是怎样,看这岳不羣这曾经的最崇敬师父的真面目,看…灵珊是不是真的那麽恨我。
这一观察下来,不知是否是因为我辈子经历的不同眼界开了,或是变成女性的关系,许多思考变得不一样,或者这辈子的悲剧没发生,我能够心平气和的去看待事物,又或是岳不羣隐瞒的很深,掩盖住了活了两辈子的我。
无论哪一种,至今我看不出他对《辟邪剑法》有兴趣,对江湖称霸更谈不上,最多就只是保存华山,将其扬眉吐气。
我仔细回想上一世的经历与现在做比教,似乎有些明白了。
或许一开始岳不羣确实没有想动我家的《辟邪剑法》。
岳不羣也是被逼得上梁山的可怜人。
从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灭门惨案开始,剑宗叛徒上华门砸场,被桃谷六仙逼得逃命,在药王庙被蒙面人搞到几乎全军覆没,最後华山派窝囊的只能暂居在金刀门获得喘息,而这还没完,在五霸冈又面临自己爱女被绑架殴打,整派集体中毒,被心理折磨再度面临全军覆没的危机。
二弟子是嵩山派的内奸,而他最看重的大弟子,还带来了更大的危机。
虽然武功来的莫名其妙,进展大的超越了他这个师父,然而这位大弟子却与绑架殴打自爱女的邪魔歪道在一起,与差点将妻子五马分尸的桃谷六仙认识,疑似与魔教中人勾结。
一想到刘正风不过与曲洋有音乐往来就被灭了满门,而他的大弟子可是与魔教圣姑在一起,这怎不让他感到危机与恐惧?
今日的岳不羣,成为昨日的刘正风,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涉身处地去想,面对这内忧外患,为了不想灭门灭派,保家护女,他能做的着实不多。
在那情况下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无疑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再仔细算来,上辈子灭林家的青城派,欺辱父母的是木高峰,在众人觊觎我家的《辟邪剑法》之下,岳不羣就算真是觊觎我家的《辟邪剑法》,也不是他将我家弄得家破人亡。而且还能收我为徒已是有恩了,要不我恐怕早就死在其他觊觎之人的手下。
说来,我对其的怨恨,不如说是因为知道他的真相成为了压垮屋檐的最後细雪,压垮我心中对正义公理的最後希望吧。
或许岳不羣真的是伪君子。
真正的君子,对於正道,是没有条件的去维护,就像刘正风宁愿家族陪葬也不会出卖朋友,而岳不羣在存亡关头,还是弯下了身子屈服於现实。
但若不是生存逼他面对正道的抉择,那麽谁会发现?或许连他自己恐怕都不会发现。
那麽,他还会是一辈子的君子剑吧。
说到底,这些恩恩怨怨谁是谁非呢?
不过…能理解不代表能释怀。
谁叫他不认为女子之间无法有小孩,不认我肚子里的小孩是灵珊的,虽然我原本以为大肚子的会是灵珊,那天也是意外,但明明是你女儿搞大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