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败掉莫不是要放在那处长霉生蛆不成?
春意几人自是明白她的打算,忙应了各自去忙不提,木柔桑闲着无事,想起给两位老人准备的年节礼里还差一件袄子,便把自己陪嫁的绵羊翻了出来,打算给杨老太君及左老夫人做两件前短后长的短斗篷。
春染在旁见她画画算算,问道:“少nainai,这画瞧着像短斗篷,却又不太像,到是何物?”
木柔桑笑道:“是短斗篷呢!只是在前面开了两处高叉,即挡风又方便手活动,穿着也不会觉得碍事。”
春染笑道:“听着好似不错,正巧前儿少nainai又赏了奴婢几个一些兔皮子,奴婢陪嫁过来时,郡主已叫人给奴婢们一人做了一身新袄子,便想着那兔皮子另用,如今见了少nainai这法儿,到是想给奴婢的爹娘也缝上两件。”
“随你,你回头问问春意,她可也想做两件给她爹娘捎去?再过几日南边要来人送帐簿子和今年的收成了,若是想做,便要赶夜把这东西做出来,得了,你明日与她便留在房中一并做这东西吧!外头交给暂时交给春风与春景。”
春风与春景的娘老子那一屋子人,都做了木柔桑的陪嫁,如今两人的爹爹在庄子上混了个小管事当当。
春染喜道:“谢谢少nainai,谢谢少nainai!”
木柔桑摆摆手,说道:“你娘家那处现如今日子过得也好了,却是迟迟没有开口说要赎了你出去,我也就是个想法罢了,你往后要嫁人,自己也要给自己攒些嫁妆。”
她的意思很明显,春染出来这么多年,家中能记得她的只怕没几个了。
春染含泪说道:“奴婢能一直伺候着少nainai便是奴婢的福气,也不拘他们念不念得紧,只是奴婢娘亲一直记挂着奴婢,做了针线活捎回去,也好叫两老放心。”
木柔桑叹口气,说道:“你家中的哥哥弟弟们娶妻的娶妻,生子的生子,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讨,便是想记挂你也是无那么多心思,我也没有旁的意思,你们几个都是随了我从小山村出来的,我也自是希望你们将来过得好。”
两人在屋内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听得外头春风喊道:“给大少nainai请安了。”
木柔桑在里头听到后忍不住笑道:“春风这丫头的嗓门几时这般大了。”
春染道:“少nainai心中明明知道,她不都是看人来的么?”
“罢了,罢了,我们出去迎迎,无事不登三宝殿,且看她来要做甚?”木柔桑摆摆手,也懒得去猜苏婉儿的来意。
她带了春染刚出了外间,苏婉儿便进了门,只觉眼前一亮随即又是一阵眼热,原来,木柔桑今日在家中闲坐,也懒得梳妆,便只挑了一身绣淡素梅大红闪缎镶毛袍子,一头青丝松松垮垮的用一根紫罗兰如意玉簪轻挽,慵懒而又高贵。
苏婉儿伸手轻轻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红色云锦,只觉这衣裳穿在自个儿身上总不自在了。
“嫂嫂今儿怎地过来了,便是有事打发个丫头婆子来一趟好了,何苦自个儿顶着大雪亲自跑一趟。”
她好似没瞧见苏婉儿的小动作,伸手轻轻拉住她的说引了上座说话,又叫了丫头生了两盆旺旺的碳火过来,苏婉儿一瞧那盆子里的银丝碳,心下一乐,她正愁没法子开口呢。
“弟妹,你这儿可真是一等一的享受儿啊。”不说那叫人眼热得快发狂的百年小叶紫檀家具,便是家中的摆设哪一样不是前朝之物,那一样不是极Jing贵之物。
木柔桑拿不准她的来意,只是见她一双眼儿到处滴溜转,心下便有了些防备,面上淡淡地说道:“说甚享受不享受的,是我哥哥、嫂嫂,舅舅、舅母及外祖母疼宠着,舍不得我吃那些苦头罢了,说是我打小就吃够了苦,得宠养着好叫我能长命百岁。”
苏婉儿还没开口呢,人家就拿话堵住了,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家中兄长嫂子及长辈们凑来的,个个心中有本子帐呢!
“弟妹快莫这般子谦让,谁不知弟妹手中不止有两个生意红旺的绣庄。”
打她绣庄的主意,木柔桑心底冷笑,说道:“嫂嫂说得是,这事说起来可远着了,还是我养在外祖母跟前的事儿,是我舅母瞧着我惫懒,生怕把我性子养左了,便在蜀州城弄了个铺子交给我学着打理,我想嫂嫂家也不缺这玩意儿吧,不过是弄着给我玩的罢了,当不得真。”
苏婉儿一口气堵在心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合着那死老太婆是哄她送上门来打脸的,瞧人家说得多清楚,不过是弄着打发时日的,堂堂忠义侯夫人却是瞧上眼了,这是说侯府缺银子花?
“我不过是听下人们说了一句嘴,也就随口问句罢了,可不是想招弟妹的怨呢!”
“哦,是吗?”
木柔桑不再说此事,而是端起茶盏说道:“嫂嫂何不尝尝这冷梅茶,是极有名千叶香梅,也就是怀庆公主她老人家乐意宠着咱嫂嫂,这才找当今圣上讨要了两株,不想我嫂嫂听哥哥讲起,说是我极爱饮冷梅茶,便日日叫人天未亮就采了花蕊最中间的那点雪,又折了新鲜的香梅花,送过来给我,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