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春景慢悠悠地搂着小竹篓过来了。
木柔桑见到打趣她:“春染在那里候着听了消息,便出来打发你回去取碳,你到好,一路玩过来的。”
春景把碳递给刚上了马车的春意,笑嘻嘻道:“少nainai,你又不是不知,奴婢惯是个傻的。”
“旁人若这样说,莫说是你少nainai,便是我也信,你自个儿说这话,我可是不信。”杨子轩与这几个丫头也很熟,便故意逗她。
春景翻翻白眼:“姑爷,少nainai,真是瞒不过你们,奴婢不过是一路过来碰到的人多了点,这碰到了总要行个礼请个安吧!偏奴婢还要又要搂着个竹篓子,少不得又要同她些人解释几句,自然是要来慢了,到是叫姑爷同少nainai受冻了。”
木柔桑摇摇头,笑道:“行啦,快些去后面那辆车吧,春染几个都过去,春意便留在这辆车上伺候着。”
难得有出门的机会,木柔桑不介意把几个丫头都带在身边,只得委屈了柳姑姑一人看家。”
杨子轩扶着她道:“我扶你上车,仔细脚下滑。”
“知道了!”木柔桑很享受杨子轩对她的宠爱。
杨家祖坟之地是在京郊外的一个山头上,由第一代忠义侯出资修建,在山腰还有一个家庙,里头除了供奉佛祖外,其余供奉的便是祖宗们的牌位,穿过家庙,再拾阶而上,便是一排排石垒的祖坟。
“娘的坟也在那处?”木柔桑小心地问。
杨子轩苦笑,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我娘因为生了我这个男丁,所以才会被允了进入祖坟之地。”
木柔桑心下明白,若杨子轩的娘没有生下他,怕是只有叫刘家领回去的份,或者只有一副薄席卷了扔到乱葬岗了事。
两辆普通的青布双轮马车,在满天漫舞的雪花中渐渐驶出京城,在离京城二十里的地方,再向西驶了有三十里地,便到了这座不太高的丘陵前。
“姑爷,少nainai,马车夫说家庙到了!”
木柔桑帮杨子轩又紧了紧斗篷,笑说:“你可是带着新媳妇去见娘,自是要打扮得风流倜傥才行。”
杨子轩溺爱地看了她一眼,略带羞涩地笑了,大大的银狐斗篷帽遮住了他微微泛红的双耳根,故做镇定地说道:“可觉得冷?是否还要填些衣裳?”
不等她回答,又对春意道:“快些拿了手炉来给你少nainai。”
春意脆生生地笑道:“来了,姑爷,还是你最疼咱少nainai。”
木柔桑脸上一红,啐了一口:“浑说,他是我夫君,自是要关心我,怎地,你可是急着想找婆家了。”
春意也跟着粉脸飞霞,把手炉塞到她手里:“哼,你们两个欺负奴婢一个。”
说完甩了帘子先跑下车了,木柔桑在后头摇头咂舌,只叹:“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呢!”
杨子轩忍不住笑道:“你若怕她恨你,便许了给小桐吧!”
“咦,竟还有这种事?”木柔桑的一只小手揪住他的衣袖,眼里闪着熊熊八卦火焰,大有他不说便不放他走的架势。
杨子轩索性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扶着她小心朝车外走去,一边细细说与她听,小桐与春意两人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破事儿。
“真的假的?啧啧,我这主子当得太要不得了,竟然没有发现我家的小丫头这桃枝都探出墙了,还不用我做主,自己到先找上了。”
木柔桑必竟不是纯古人,很是乐见两人郎情妾意勾动天雷与地火。
杨子轩摸摸鼻子,见自家小娘子听得十分开心,便一边扶着她上山,一边竹筒倒黄豆,事无巨细把小桐与春意的事扒了个底朝天。
“少爷,少nainai,你们可算来了!奴才瞅着这雪越下越大,还担心你们来不了呢!”小桐早早便被杨子轩打发来了家庙。
“东西可是准备齐当了?”杨子轩看雪越下越大,示意众人进庙后再说。
小桐忙回答:“已经准备齐当,还给那些和尚使了些银子,他们应下了给咱老夫人打四十九日蘸。”
小桐嘴里的老夫人便是杨子轩的娘,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地回避了“姨娘”这个称呼。
木柔桑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道:“我们先去拜祭母亲?然后再来庙里烧香可好?”
她这般用意便是尊重他,是看重他母亲,便没有因为他母亲的身份而有半丝轻怠!
“好!”他毫不犹豫地应下,眼角却是又浓得化不开的欢喜。
“小桐,你去同大师一声,麻烦他再多等片刻,你家少nainai想先去祭扫过后,再来庙里捐些香油钱。”
小桐忙应下,赶紧去忙这事儿,对于木柔桑有此提议,他却是无一丝惊讶,伸手悄悄地摸去眼角的热泪,自家少爷到底没有白疼宠她。
穿过一片苍劲地松柏,沿着曲折的石阶向上,穿过几道牌坊,才来到了杨家祖坟之地,木柔桑看着这些高大的石坟,除了感叹杨家的底蕴之外,更多的是无限的悲凉,在这风光之后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