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到现在,已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而城卫却迟迟未道,这说明了什么?
木柔桑的小脑袋瓜子快速的转动起来。
“啊!”却是春染一声叫,她的胳膊被人划了一刀,春意早已跳上对面屋顶与那放暗箭的人打起来,见得她与那人能打成平手,木柔桑这才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街的一端传来一阵哨子声,只听为头的那个大汉叫道:“风紧?!兄弟扯乎。”
春景却是打出了真火,眼见得四个姐妹中的春染受伤,当真是怒了,大叫一声:“哪里逃!”
木柔桑听了眼珠子一转,大喊道:“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快些拦住这些人!”
那些人听了手脚越发慌了,若是脱不了身,便是死路一条了。
偏生今天的点子强,这块骨头实在太难啃了,那大汉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大吼:“撤!”
那么好些人,木柔桑几个想拦都拦不住,那个大汉也是脚底摸油,最先带头跑了。
“春景,帮春意拦住那个放暗箭的,你们几个下狠手,打残对手!”
木柔桑的话一落,几人下手越发狠了,招招刁占,步步紧逼。
“木姑娘,你可还好?”来人却是熟人陈烈。
“咦,你怎么来了!”木柔桑边说边伸手扶起早已吓坏的木凤钗。
“是王爷得了消息派我来的。”
木柔桑何等冰雪聪明,闻言也不慌了,笑道:“回去替我跟你家王爷道声多谢,这么热情的款待,啧啧,连我的丫头都见红了,看看那三支箭,你可知,刚才我便是坐在那处。”
陈烈是守备,岂会不知这三支箭若中了,只会当场毙命。
“木姑娘,王爷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不过,还是要多些陈大哥了!亏得你及时赶到。”她没有去问为何是阿烈带人来,而不是城卫统领。
“姑娘,外头不安全,还是请姑娘随我先回王府,王爷要见你!”
他怕木柔桑不肯去,只得实话相告。
“堂姐?!”木凤钗颤抖着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
“莫怕!咱们先去一趟王府吧,陈大哥,我先叫丫头回去送个信,免得我干娘担心。”
又接着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已经打发人去送信了,王府原是要去查看修运河一事,说是那边的河底流沙严重,怕是要重新选地方,却是听到姑娘出事,便先把那些事推了。”
木柔桑知道今天是非去王府不可了,苦笑道:“陈大哥,还请你帮忙派人给我哥哥捎封信。”
陈烈叹了口气道:“想来这事是有人提前算计,木少爷与杨少爷,还有左少爷都被人灌酒了,现在正醉得不省人事。”
他这样说显然是苏瑞睿已在查此事了。
“知道了,我这丫头受伤了还是先找大夫治治,然后再去王府,你看如何?”
陈烈点点头,叫了一个小兵去找了大夫来为春染救治一番,见她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他又叫人备了马车,木柔桑与木凤钗坐了一辆,另一辆几个丫头挤着坐了。
木柔桑苔色绣花鞋轻轻的落在王府大门内的青石板上,坚硬的石板似被她压弯了腰,裙摆的撒瓣粉嫩绿萼梅轻轻摇曳,是正在失去的青春。
“木姑娘,请!”樊应德安静地侯在大门内,他轻轻引着木柔桑前往南书房。
木柔桑爱过苏瑞睿,在时光飘浮过后,慢慢刻在记忆深处,她深吸一口气,紧握的小手指节白如月,粉色的小嘴刻上一丝不屈的倔强,她随着樊应德来到南书院,倒映入她眼中的是一片墨绿,“沙沙,沙沙!”桑林深处轻掩青砖黄琉璃瓦,只飞翘的屋檐露出一角。
满庭桑叶齐摇舞,她站在南书房院门口,伸出的纤细小脚迟迟没有落下,似灌了铅般沉重的令她迈不开双脚。
“姑娘?”樊应德即心疼自己的主子,又对木柔桑十分无奈,也许正是因为她的不妥协,苏瑞睿才会如此为她着迷......
木柔桑回过神来,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拉着木凤钗的小手越发用力,她只是微微皱眉后复,又抬头担忧的看向木柔桑,说道:“堂姐!”
木柔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走吧!”
心似桑叶,痛如蚕咬,沙沙,沙沙......
她感觉自己像是走过了一段漫长而又沉寂的岁月,终于,她的双脚落到了南书房的石阶上。
樊应德站在门口禀道:“王爷!木姑娘及木三姑娘到了!”
“进来!”
木柔桑的秀眉轻颦,苏瑞睿的话里为何透尽了疲惫,她的心再一次被撕疼,暗暗提醒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了!
姐妹俩进去后,木柔桑瞧到书案后的他,突然心中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苏瑞睿孤独的坐在那里,书案前的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坐!”苏瑞睿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
木柔桑心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