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
多年不使用开锁技能就十分手生,苏拂用了大概三分钟才开开那把大锁,而弗雷娅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等到门无声打开的时候,她那距离眼睛很近的眉毛才终于动了动。
“走吗?”苏拂也无声的对她比口型。
她立即跟了出来。
这时候苏拂才看明白了她们所在的地方的大致构造。
这里似乎是一处未修建完成的楼体工程,诚如弗雷娅一开始所言,一幢占地面积很大的烂尾楼,她们所在的位置大概在三楼,角落里唯一一间四面墙壁齐全的屋子,而她们从姑且称之为走廊的地方走过去,双面楼因为没有安装窗户,前后左右透着呼啸凛冽的风,时不时飘进来一点冰凉的雪花沫子。
果然又是雪天。
因为弗雷娅的缘故她们走的有些慢,但是即使身受重伤,她的脚步声也依旧要比苏拂轻,像是常年习惯了这样走路,步子不小,且沉稳规矩,却落地无声。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将苏拂拽了一把,侧身躲在了旁边的墙柱子背后。
两三个年轻男人从她们刚才走过的地方再次走过去,嘴里呜里哇啦的说着什么,苏拂一时间也没注意,而是回头对弗雷娅低声道:“不能让他们过去发现我们逃走了——”
弗雷娅颔首,然后走出去对着那几个人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
苏拂:“……”
这哥们一言不合就是干,就不能先商量一下吗?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两步上前,在擦过其中一个人的时候袖子一抖甩了一道昏迷咒过去,另外冲过来的一个如法炮制,而剩下那一个她只听见身后一阵杂乱的响动,等她转身要解决时,地面上已经传来摩擦的“飒飒”声,她看见弗雷娅正费力的将瘫软得不省人事那人拖进一边的墙壁背后。
她眯了眯眼,站在原地没动。
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弗雷娅扶着墙壁粗重的喘气,额头上浸出来的汗水将脸颊上的泥污冲刷成一道一道深深沟渠,她的手指抠住墙壁缝隙试图站立起来,最终却只能因为脱力而攥了满手灰白墙皮而跌落在地。
苏拂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又将剩下的两个人也拖进到角落里。
她换了个角度去看自己藏的人会不会被路过此地者注意到,看了几眼又过去将他们拖到了另一边,一时沉默之间,空中只剩下外面凛然的风声和弗雷娅微弱力竭的呼吸声。
“走吧。”
这次再一路走下去,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她们从这幢楼里走出去的时候仿佛只剩下漫天的风雪,而挟持他们过来的人全都不知所踪。
苏拂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幸而楼体旁边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即使早就已经落尽了叶子,也比空无一物的旷野要好些。
“你还能走路吗?”苏拂问。
重伤的人因为温度低冷和失血过多已经嘴唇发紫,连带着她的神智都似乎有些不清楚的起来,她靠着树干,满是斑驳伤痕的手指攥住苏拂的衣角,断断续续道:“带……带我去,医院!”
说着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吸进去满嘴的雪屑,又咳出一点血屑,落在雪地上分外显眼。
“你在这别动,”苏拂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握住魔杖,“我去试试把那辆带我来的车弄过来。”
她掰开弗雷娅的手指快步离开,而弗雷娅依旧靠在原地,大雪纷纷落了她满肩满发,远望去好像风雪里的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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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八点十三分二十七秒,夏洛克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发件人是个陌生的号码,内容也很迷,一堆乱七八糟的字母和标点符号,他在瞬息之间调用了自己脑海里所有关于密码破译的知识来分辨这条短信的内容,但是最终得到的结果是,这玩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潜意识里觉得可能是哪个无聊的人的恶作剧,却依旧没有关掉短信的界面。
皱了皱眉,他抄起手机便出门了。
他专门去了移动电话业务办理大厅查了这个号码的主人信息——一个陌生而又平凡的人,他的身份信息并没有任何用处,夏洛克拿着那张交易单据看了半响,最终还是打电话给麦考夫,请他帮忙进行卫星定位。
定位结果很快出来了,显示lun敦郊外某处,Jing确之后发现似乎是一处废弃了很多年的烂尾工程,政府最近的经济改革项目里正好就有改造这片区域。
麦考夫对他近来的行动越来越不能理解,他在电话里道:“你这是又要干什么,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事情——”
夏洛克干脆利落的挂掉了他的电话。
雪天没有出租车愿意出市区走那么远,他只好去租车行自己租了一辆,等他两个小时后赶到那幢烂尾楼时,风雪愈加肆虐,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掀翻而去。
而当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楼体里头——这地方的景象为他平生仅见。
要说血腥狰狞倒也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