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又不差那几个钱。”
顾明奕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陈悦薇:“……不许背诗!”
顾明奕委屈道:“妈,我就是想让你以我为骄傲嘛,这难道是什么错事吗?”
陈悦薇道:“真的?”
顾明奕道:“比珍珠还真!妈,我可以对天发誓!”
这回轮到陈悦薇无语了,她沉默了一会,试探着问道:“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顾明奕眨眨眼:“能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啊?”
陈悦薇就又绕了回来:“比如……谢瀚池啊什么的。”
一连两次听到这个名字,顾明奕心里其实有个地方猛地被碰触了一下,许多被深深埋藏在那底下的情绪都激烈地想要一涌而出。但他飞快将它们压制了下去,语气十分平静地道:“妈,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陈悦薇道:“真没关系?以前你不像是这么努力的人啊。”别看顾明奕一直以来表现得还不错,但知子莫若母,她能不清楚自家儿子能偷懒就偷懒的德性?
顾明奕道:“我就不能改过自新吗!”
陈悦薇道:“呃……其实以前也不能叫‘过’啊。明奕啊,你一个人在国外,也不要太辛苦了!该放松就放松,该吃吃该喝喝,朋友找你出去玩呢就去玩,曾家的雅琳很讨人喜欢,李家那个李俭虽然有点笨,不过也是个好孩子,还有其他几家的孩子,虽然不在哈丁顿那一带,但你们也在一个国家,多多来往是可以的。我记得那边喜欢开派对吧?学习累了,就去玩嘛!缺钱的话,跟妈说一声就行!如果嫌那边的东西不好吃,你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寄过去!不管是半江鸭脖荷香财鱼蒜蓉大虾安县牛rou还是什么别的,妈肯定能想办法给你送过去,实在不行,大不了我空运一个厨师给你!就算……”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压低了嗓门,好象提到了不得的隐秘:“就算真的想谢瀚池了,我找人去拍了他的照片发给你!”
顾明奕:“……”
陈悦薇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顾明奕一边应着,一边鼻子发酸,不敢发出大一点的声响,就怕被陈悦薇捕捉到了什么端倪。
年中的时候,冰雪心语终于瞄上了国内庞大的市场,派出项目组前去考察,却发现了一个同他们的客户群体有相当大重叠的本土品牌。冰雪心语当然不可能就此打消进驻国内的念头,而是开始了大规模的市场占有率争夺战。
在将经营权交给磨刀霍霍的郗博荣以后,顾明奕发现手中投资的若干项目如同进入了一个连环的爆发期一样,纷纷开始予以他丰厚的回报。
其中部分项目,当初顾明奕投入资金的时候,便是身为执行者的何新都不太能理解,比如建立崭新的交互式门户网站,比如代理了几个大型网络游戏并开始注资开发游戏等等……但时至今日,何新就不得不感叹小少爷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虽然还有很多项目现在仍看不见曙光,但何新对顾明奕的信心却是大大增强。
这一次的圣诞假期,顾明奕依然没有回国。
倒不是不想,而是……
自己做出来的决定,选出来的专业,课业再繁重,再枯燥,他顾明奕就是跪着也要学完!
附近的几座房子灯火通明,外国人的圣诞假期过得丰富多彩有滋有味,顾明奕终于从书桌边离开,站在窗边透气。
他在回想这一年自己想起谢瀚池的次数,结果让他十分得意,因为次数比起去年要少多啦!
谁知这天晚上,顾明奕就又一次梦到了那个人。
背景是在江市一中的高中里面,却仿佛并不是在他们上课的那间教室,窗帘和桌椅都显得有些陌生。
剧烈的感官刺激随着那张从模糊变得清晰的脸孔而来,一切都变得仿佛近在咫尺,只要稍微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个人未着寸缕的上半身,肌rou在紧握双手之后显得肌理分明而诱人,教室里的窗帘因为两个人的动作很大而被扯住了,绷紧得如同彼此的身体一般,达到了极致。那个人动人的双眼,微微一笑的样子叫他心里面痒痒的。
顾明奕清楚体会到了彼此的亲吻,汗珠沿着皮肤滚落,滴在浅色的窗帘上,洇开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醒过来以后顾明奕有点沮丧,又有点兴奋,被子、床单和内裤都是shi漉漉的,让他飞快地捞起它们扔进了洗衣机里,没等钟点工按时上门来再收拾。
然后他就感到了另一种强烈的心悸,顾明奕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胸口,猛地动作一顿,闪电般拿起手机翻今年是哪一年。
在看清楚年份的刹那,顾明奕的脸色变了。
他不假思索地拨出了谢瀚池的号码,但没等接通又挂断了。
现在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咬着牙告诉自己。
思忖片刻,顾明奕下楼去找了何新:“何新哥,你跟国内我们的人联系一下,最近国内在惠市那边可能会出现一种疾病,其实在这边也出现过。症状一开始跟发烧肺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