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我,你猜他还会不会爱我。”
“什么意思?”魏元正不解。
谢无渊闷头猛灌一口酒:“他之所以会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拿我当依仗罢了,若我没有谢家,没有那么多的才智,谈子墨他连正眼都不会看我。”
魏元正叹了口气,“谢公子啊,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别生气。”
“什么?”谢无渊豪气万千的一抹嘴,摔碎酒坛子,“说!”
“当初,人家何二少不拿你当依仗,倒是愿意做你的依仗,二话不说撸袖子替你出头,陪你上学堂,还亲手给你研磨,指导你写策论,你觉得被轻视了,不开心,不愿意。”
“哦,现在呐,有人愿意依仗你,拿你当天神一样供着,你又不开心,愿意了。”
“你这毛病,是不是太多了点啊?!”
谢无渊一想,“草,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魏元正又叹了口气:“我好歹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今天就托大,劝你一句,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别到头来,只剩下后悔。”
“啧”,谢无渊又灌了口酒,随口应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随后,谢无渊再次嗤笑,“说实在的,我到底想要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谢无渊坐着马车来的,这会儿,自然也是坐着马车回去。
一路上,谢无渊老觉得身后有东西“扑棱”“扑棱”的,还以为是今天酒喝的有点猛,出现了幻觉,直到下车,忽然一回头,才瞧见,车后面确实有一个信鸽跟着。
“哟,竟然跟着马车跑了一路,”谢无渊伸手接过信鸽,想起当年何贺也跟在马车后走了不少路,轻笑一声,转而又自顾自的摇头叹气,半晌,才从信鸽腿上解下信件,把信鸽放走了。
哟嗬,谢府的回信。
谢无渊轻笑一声,迈步回了齐威王府。
范景辉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渗透到了三皇子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除了日常的工作外,还时不时的来齐威王府指点一下齐威王府的管家,比如,谢无渊要和你家主子安排在一个房间,嗯。
自从那次谢无渊和三皇子同床共枕后,啊不,其实在更早以前,范景辉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就都是,谢无渊和三皇子一间。
谢无渊回了屋子,三皇子还在书房,谢无渊想了想,最后抬步去了书房。
书房门前有侍卫在守着,谢无渊靠近的时候,有个侍卫下意识的抬起佩剑拦了一下,当即被景末喝止。
谢无渊轻笑:“没事,我在外面等也一样。”
景末恭恭敬敬的回答:“您直接进去就行,王爷吩咐过,在王府,您与王爷是同一个待遇。”
谢无渊推门进去的时候,范景辉正好出来。
可能是谢无渊身上酒气太重,范景辉皱了鼻子,倒是没说什么,嫌弃厌恶之类的情绪,掩盖的很好。
谢无渊当然不会在意范景辉的想法,他自顾自的进去,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三皇子还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只狼毫朱笔,正专心致志的提笔处理范景辉送上来的折子。
都是一些范景辉处理不了的事情,或者范景辉不能擅自做决定的事情,堆积了五天,也有不少。
谢无渊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随意的翻了翻,“怎么,皇长孙最近动作挺大啊?”
谢无渊在门口的时候,三皇子就听见了,所以他对谢无渊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惊讶,这会儿谢无渊翻看折子,三皇子也没拦着,听谢无渊说了这么一句,这才抬头瞧了一眼。
三皇子一眼扫去,马上明白了谢无渊为什么这么说,一边继续低头处理手中的折子,一边接话:“嗯,京里的势力,让他翻的差不多了。”
谢无渊没想到三皇子会对他说这些,说实在的,谢无渊跟在三皇子身边,身份不尴不尬,他不是三皇子派的人,跟三皇子认识也没几天。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谢无渊和何贺交情最好,从小玩到大,如果非得给谢无渊贴个标签,大家肯定会贴“铁杆四皇子党”。可惜的是,谁知道三皇子哪根筋抽了,费劲半拉的把谢无渊一撸到底,弄到牢里,又巴巴的跑去,说“想成为谢无渊拔剑的理由”,结果,后来又改口,说不是为了夺得皇位,只是为了和他谢无渊在一起。
不管到底为了什么理由,三皇子虽说处理事情的时候,没有特意避开他,但三皇子也从来没主动跟他说起与势力有关的话题。
今天,是第一次。
谢无渊挑眉看三皇子。
竟然这么抵触啊,不过就是下山的时候和他说了句,想在书房里看他自渎,怎么就连手下的势力已经被皇长孙连根拔起,这种事情,都脱口而出了。
啧。
谢无渊继续看着三皇子,视线暧昧。
三皇子恍若未见。
嗯,如果忽略有点发抖的手,和一直没翻过去的折子,装的就更像了。
谢无渊懒散的倚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