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犒劳一下。
宋越接过看了一眼,里面的吃食红润润的,很是晶莹剔透,上面点缀着桂花和蜂蜜,透着淡淡的清香。
他看着她,很认真道:“青辰,包养的事,我还没考虑好。”
……
马车先回到了青辰的家门口。
宋越让车夫把大半买的东西都搬到了她的家里,包括一些熟食、瓜菜、牛羊rou、活鸡鸭……还有那只小羊羔。
她说不要那么多,他却装聋作哑不说话,只看着车夫把东西都放好了,才说了一句“我走了”。
等他走了,青辰看着一院子的鸡鸭鹅,还有那只羊羔,忽然有点犯愁。
过年几天她要到宋越家里去,这些活物不能搁在院子里,得找个笼子把他们关起来,放在屋里,要不就冻死了。
这般想着,她才进屋取了几块木板,准备做个大笼子,明湘就过来了。
明湘穿着一身粗布襦裙,胳膊下挎了个篮子,用蓝色的碎花布盖着,见院子里多了十来只家禽,好奇道:“青辰哥,这些是你买的年货吗?”
青辰脑子里边想着笼子怎么做,边摇摇头答:“是我的老师买的。”
明湘凑上前去摸了摸拴在屋门口的小羊羔,初始的胎毛又软又细。这么多家禽,要花不少银子呢。
她听青辰哥说过,他的老师是位阁老,是很大的官,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想必只是小事一桩吧。她摸完羊羔,揭开手中挎着的篮子的花布看了一眼,里面是她为青辰哥备的一点年货。
青辰哥的生活不富裕,还有生病的父亲要照顾,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到了过年也不舍得买什么东西。她不忍心他连过年都这样委屈自己,所以用自己的积蓄给他买了点东西,还有一些是她新手做的。
东西也不多,比起这一院子的家禽来,她就只有一个小篮子,也不重。里面只装了点冻猪rou,一小瓶烧酒,一双她为青辰哥缝的袜子,还有她亲手剪的窗花。那些窗花她剪了很多天了,各种图案的都有,也不知道青辰哥喜欢哪样的,她就剪了很多幅,也剪坏了很多幅。
明湘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青辰忙着做笼子,便道:“青辰哥,我进屋里看看老伯。”
青辰找了藤条,正在捆木板,应了声好。
明湘推门进了屋,却是被桌子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惊呆了。
形形□□,大大小小,一件件大多用红纸包着,显得丰饶又喜庆。原来那位阁老送给青辰哥的年货不仅是院子里的活物,竟还有这些。
她在这些东西里看到了糕点果子、花生瓜子、米粮油茶、爆竹、灯笼,还有冻的猪rou、羊rou、带鱼、几坛酒、很多张窗花……
猪rou是上好的五花rou,一层肥一层瘦,界限均匀。几坛酒是绍兴的老酒,隔着盖子都能闻到一股醇香。那些窗花更是比自己剪的要好多了,细致Jing巧,花样复杂,一点瑕疵也没有。
明湘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
她打开自己的篮子,看了眼里面装的东西。
瘦瘦的细条的猪rou,一小瓶普通的酒,花样简单有些粗糙的窗花……没有哪一样能及得上桌子上的这些。
她若把这些送给青辰哥,一对比,它们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明湘有些丧气地看着自己的篮子,自己费尽心思准备了这么些天的东西,竟是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青辰哥的老师实在是对他太好了,什么东西都为他准备了,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巨细靡遗。
明湘垂着头,目光涣散地叹了口气,缓缓从篮子里取出她亲手缝的袜子。只有这一件,在这一堆东西里找不到重复的。
她犹豫了一下,将这双纯白的袜子整齐地叠好,摆到了桌上那一堆Jing致的物品中间。
就只剩这一件了,看起来有些寒酸,与桌上那些Jing巧的物品是比不了的,也不知道青辰哥会不会嫌弃。
把袜子仔细摆好了,明湘转身要出门,到了门边时脚步一顿,又折了回去,抓了那双袜子很快塞回了篮子里,头一低急急地出了门。
太寒酸了,会让青辰哥笑话的!
青辰坐在院子里,笼子做了一半,乍见明湘从屋里低着头出来,表情有些不自然,便问:“怎么了?可是我父亲又吓着你了?”
明湘只是摇摇头,紧紧地捂着篮子上的布巾,“没有的,我只是……想起家里还有点事。青辰哥,我先回家了。”
青辰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慢点走,小心雪滑。”
明湘睫毛微微一闪,垂着头从她身边匆匆走过。
冬日的暖阳落在她的身上,照亮了窘迫羞臊的脸颊,不甚飘逸的襦裙影子被拉得很长。
*
与此同时,徐府。
徐斯临正伏在书房的案前,看着一本。
烛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勾画出自眉骨到鼻梁的俊朗线条。
他与沈青辰一同入翰林院学习,又一起到工部观政,现在青辰已经是正六品的官员了,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