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织造局上贡御用的缎子。可偏偏自己另起炉火,甚至还专门开了幼儿成衣店铺,卖得都是贾蓉的衣裳。那些没眼里的富贾商人还捧着贾蓉的臭脚。
当然,这些不过是旁枝末节罢了。最为重要,最让他们甄家记恨的便是废太子死前提携了秦王,却独独无视在皇陵的忠顺王爷。他们作为皇子的外家,之前也算战战兢兢避开当今的猜忌,可是如今呢?
当今有本事接纳废太子,有本事让秦王归朝,有本事让明显落败下来的贾家犹如枯木逢春再得荣耀,那么为何要一直压制着甄家?
想起自己多年来的兢兢业业,甄嘉应面色有Yin沉了一分。身为一个男人,谁乐意甄家的崛起被扣上裙带关系的轻蔑标签。况且,如今不趁着双皇还在,继承人未明的情况下拼一把,那么日后也没有机会了!
听着甄嘉应毫不客气对忠义的指责,文才眼眸闪了闪,垂首端起茶盏,幽幽轻缀了一口。
“大人,息怒。”作为跟随了甄家多年的余幕僚,自然知晓自己主子对忠义皇的不喜。可那也没有办法,奇差一招,忠义已经成皇了。这一页不翻篇也不成。
眼下的燃眉之急还是挑起两位皇子的争斗,趁机“辅佐”忠顺王爷荣登大宝,然后便是卸磨杀驴。
余幕僚看眼安静品茶的文才,总觉得人那过分妖冶的脸让人不得不防。思前想后,余幕僚开口,建议道:“大人,余某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先生请说。”
“听说贾琏上任的时候并没有携带师爷。”余幕僚看眼文才,开口道:“文先生既然与贾琏是同窗,那么自然可以毛遂自荐了。到时候我们也好实时知晓贾琏到底是敌还是友。杀贾琏倒是不妨先暂且利用贾琏。”
“这……”甄嘉应看眼文才,面露深思之色。
深夜,文才穿着略宽大的蜀绣华袍,在火红的烛光照耀下,更显得肌肤愈发的白皙。
甄嘉应沉默。他原就是因为文才这脸,误以为美人,才停轿观望。岂料是男人,这男人美起来,也是动人心弦。
“之前余先生的提议作罢,你……”沉yin了片刻,甄嘉应摩挲着酒杯,开口:“你还是留在府内为西席吧。这先前贾琏的接风宴,小女已经快人快说提及了你为我甄家西席。现在就算对外有合情合理的借口,那贾琏也自然要调查一番。再说你们为同窗,原本一状元一探花……”
听到探花一词,原本在喝酒的文才噗嗤自嘲一笑:“探花?”
“你也莫要介怀了,待来日我成大事,自当不会亏待了你们今日相助。”甄嘉应看眼自嘲的文才,郑重道:“你的才能我是知晓的。”
“什么才能?”文才轻笑一声,双瞳似乎含着万千秋水,望了眼甄嘉应。
甄嘉应笑笑,欺身而上。到底是【为采蔷薇颜色媚,赚来试折后庭花,半似含羞半推脱,不比寻常浪风月。】试过一回后便恍若吸食五石散,飘飘然若仙,再难戒除。
文才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两眼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晚,让人厌恶的很。忽然间夜空像是被火舌吞噬,瞬间有一道灿烂的星光划过,快得让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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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贾蓉边哼边靠近躺在屋檐上观星辰的贾琏,悄声:“二叔,二叔,婶婶忙什么啊?她忙得都不理我了。”
“我也不想理你。”贾琏感觉自己一闭眼就是满天鸭子,忒心烦。这一世英名毁个鸭子身上了。
“二叔,我自己飞上来的哦,不是骑卫叔叔抱我上来的。”贾蓉闻言,拉着贾琏衣袖,撒娇:“二叔,你别这么冷酷无情还无理取闹。”
贾琏:“再好的不学,我打你了。乖乖坐下,考你。”
“啊?”
“看看人家东汉的张衡,看个星星能成天文学家。你呢?”贾琏恨铁不成钢:“别以为我不知道偷偷告了多少黑状。”
贾蓉捂心:“你……您老还文曲星呢,怎么不飞回天上去啊?”
“别人家的文曲星,像大名鼎鼎的包青天,白天审阳间夜审Yin间,多勤快。”司徒乐原本在准备番薯资料,听闻骑卫禀告贾琏似乎挺消沉,大晚上的吹风冻,故而便上来。正好听见叔侄两的调侃,帮贾蓉回怼一句:“没事赶紧下去。这秋冬交替,可愈发冷了。”
“我在思考人生。”贾琏看眼飞身而来的司徒乐,抑郁道:“注意点,让蓉儿跟着你,没准是慈母多败儿!”
“我这是快乐教育,我爹教的。”司徒乐哼道:“要让人发自肺腑去学习才能学的进。像你严酷的老夫子,没事就戒尺吓唬,凶死了。”
“听见了没,温爷爷教的。”贾蓉点头如捣蒜。
“……看在师父的份上,不打击你们两。”贾琏开口:“丢得鸭子有些眉目了。你们收拾收拾赶紧南下或者去西北吧。”
“没等水落石出呢,我……”贾蓉刚想说我不走,看着借着月光,看见贾琏面色肃穆的模样,悄声跟司徒乐告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