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少爷!你回来啦,我这就给您煮个红豆薏米糖水!都是泡好的,今儿老夫人刚喝过,不耽搁事儿!”
洛长宁只好无力的再次摆手:“你煮吧,不过轻点儿声,别把nainai弄醒了。”
张炽坐在车后面,等洛长宁扶他出去,一直等不到,只好自己钻出来,司机和保姆一愣,这还有人呢!
张炽歪歪扭扭脚步虚浮的靠在洛长宁身上,对着保姆虚弱的喊:“李阿姨,糖水豆子多放点,糖也多放点,不然没味。”
李阿姨:“哎……哎……好的。”
等转身进了厨房开了火,李阿姨这才咀吧出个不对劲儿,那男孩怎么知道她姓李?再一想,哦,之前老王喊她老李了。
洛长宁扶着张炽进屋,想来想去只好把人扶自己屋里,洛家人口简单,原有一间客房现在是洛落的专属房间,洛长宁可不好把张炽丢洛落房间里,洛落知道——能咬死他。
上了二楼,二楼一间大书房,除去洛落那间,还有两间,洛长宁和nainai的各一间,两间房斜对着,洛长宁扶着张炽进了自己房间,人往床上一丢,犹豫了一瞬,嫌弃着一张脸把张炽鞋脱了。
然后他开了空调,调到二十六度,做完之后找出温度计塞张炽嘴里,并且再三恐吓好好含着,咬破了,水银中毒直接给你丢太平间。张炽含着唔唔的点头,顺便想这温度计是不是长宁也含过。
洛长宁见他还算乖,就出了自己房,走到斜对面那间门口,敲了敲门,门没锁,他推门进去。房间只开了盏床头灯,音箱中正在放着歌:今日方知我是我,偏生岁月誓为审死客,赤手来,山无棱,拔足去也天地合。
洛长宁轻轻咳了一声:“nainai,还没睡呢?”
就见昏黄的小灯中,头发全白的老人家一点脑袋,醒了,迷迷糊糊的转个头:“长……长宁啊?”
洛长宁nainai今年八十九,身体健康走路不用拐,可脑子已经浆糊了,认出了洛长宁,却忘了他妈一个月前刚死,要起身:“你回来啦,你妈昨天还打电话,抱怨你不去看她,我就说你妈啊,儿子不去看你,你去看儿子吗,这么大人了,你们俩呕什么气啊!”
说着说着,语气一偏,两边都批评,洛长宁走过去扶住他nainai,不接这个话题,低声劝:“您上床睡吧,我看您刚刚都打瞌睡了。”
“我这就睡。”nainai打了个呵欠,由洛长宁扶到床上躺下,乖乖盖了被子,洛长宁去关音箱,听到他nainai说:“长宁啊,记得,记得明儿去看看你妈,那事,不怨你妈,都是我的错——”
“nainai!”长宁加重了声,打断了nainai的话,洛nainai缩了缩脖子,再开口就忘了要说什么,闭着眼迷迷糊糊的睡前嘟囔:“记得,记得去看看你妈。”
音箱还在放:爱恋煞,故人某,无趣之人能说种种,呐喊半生久哑然蒙头。
洛长宁找到开关了,啪地一声,音箱哑了声。
他又去关了灯,在一片黑暗中轻轻的关上门,重新步入了门外走廊的光明中。
☆、第二十八章 水怪
走廊晚上常年亮着灯,因为家中有老人,害怕洛nainai晚上出了房门看不清路。
洛长宁回了自己房间,张炽歪着脸,温度计露出一半搭在枕头边,洛长宁走近才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估摸着差不多有十来分钟了,洛长宁把温度计拿了出来,上面还连了一点口水,他嫌弃着一张脸又扯了张面巾纸擦了擦,怎么想这温度计不是送给张炽就是扔掉。
看了下温度,三十七度八,还是有点烧,张炽像是回应这温度,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眼没睁嘴里难受的哼哼:“头疼……长宁……大白……我头疼。”
洛长宁奇怪,大白是谁?但也没有兴趣深想,房门被敲了敲,李阿姨端着托盘进了屋。
一个小蛊两个白瓷碗配着搭了小瓷勺,李阿姨看见床上张炽,小青年长得俊得惹人爱,阿姨就忍不住摸了摸张炽额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少爷啊,你给这孩子盛一碗,又是发烧又是醉酒的,这必须要解解酒啊。”然后就出门:“我去拿退烧药。”
洛长宁面无表情,给自己盛了一碗,喝完了默默评价道:“甜了。”
阿姨还真是听了张炽的话,多放了冰糖。
张炽这孩子像是长了狗鼻子,又翻了个身,脸对着床头柜,鼻子怂了怂,眼睁条缝,看到洛长宁正把碗放托盘里,带着困意哼哼着开口:“长……长宁啊,是薏米糖水吗?给我……给我盛一碗啊。”
洛长宁啧啧称奇:“你不是睡了吗,还能闻见糖水味啊?薏米红豆的。”
洛长宁说着,舀着底儿给张炽盛了一碗,大半碗红豆薏米,小半碗水,张炽挣扎着起了一半,半靠着床头。
他人还是醉,和升高的体温一起折磨着那颗本来就算不上聪明的脑袋,但人还记得心爱的长宁和糖水,这会儿两样放一块,很乖巧也很犯傻的张嘴要投喂:“长宁,你喂我好不好。”
洛长宁十分客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