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上曾染上过师父的鲜血。自己的嘴也曾经吐露过如此绝情的话语。这是曾经,还是未来?
孟清玄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多么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啊……有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只要他不存在,就不可能再次伤害师父。
只要……他不再留存于世。
他举起了自己的佩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用力刺了下去。一切都会结束了,愉快的想到。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忽然间,他耳边传来了祁霄的声音。
“你是我的。”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来自师父的焦急的呼唤。
孟言在看到孟清玄将灵剑对准自己的时候,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根本顾不得擂台赛的规则,直朝着自己徒弟奔去。好在祁霄先一步握住了那把刺向心脏的剑,这才让孟言放下心来。他快速的捏上了孟清玄的命脉。
这一探可不得了。孟言的脸色越来越差,紧跟而来的沈秋鹤也知道情况糟糕。孟清玄那双隐隐泛红的眼睛就已经说明了不少问题。孟言二话不说,背起孟清玄就向着御灵峰御剑而去。
沈秋鹤望了一眼一旁手握玉簪站着的少年,轻叹一口气,说道:“你也去包扎一下吧。”
祁霄什么话也没说,握紧了带血的手。
一轮调息之后,孟言严肃的问道:“玄儿,你的执念是什么?”
“……”
孟清玄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孟言见徒弟闭口不谈,气的直跳脚,怒骂道:“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心魔入体啊!怎的到现在还不肯告诉为师?”
“我不应该活着,大概。”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正是草草包扎好的祁霄。孟言循声望去,眼神一狠。
是那个擂台上的臭小子。
“师父!”
风驰电掣之间,孟言已经站在祁霄面前,以手为爪直击祁霄的脖颈。祁霄一惊,想要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若不是沈秋鹤及时出现,祁霄现在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
“孟言,冷静点!”沈秋鹤紧握住孟言的手,大声说道。
孟言怒瞪了沈秋鹤一眼,愤愤的甩掉了他的手,却也冷静了下来。
沈秋鹤见孟言已经冷静下来,才转身向祁霄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祁霄望了一眼向他使眼色的孟清玄,说道:“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孟言一听,就怒瞪着自家徒弟,惹得孟清玄不知道说什么好,心虚的乱瞟。
一番沟通下来,孟言紧皱眉头,疲惫的坐在上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旁的沈秋鹤见此情形,只能先让祁霄和孟清玄二人离开前殿,他独自一人留下来陪着孟言。
孟言抱着头,无助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未曾想,身后的人整个将他抱在了怀里,安抚着说道:“没事的,你先冷静一下。”
不想,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沈秋鹤感受到怀中人的惊慌与彷徨,也只能紧紧地将人搂在怀中。
先一步离开的二人在祁霄的坚持下,孟清玄也只能回到自己屋里躺着,却没想到祁霄也会跟着回到他的小院。还坐在他的桌前,把玩着他的葫芦!
真的是,糟糕的一天。
本以为只要逼着祁霄使用桃花扇,就会得到沈秋鹤的赏识,然后拜师。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陷入幻境中不可自拔。说实在的,就他看来,现在的祁霄除了比旁人更努力之外,一点也不出彩。在不知道灵根天赋的情况下,沈秋鹤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还直接收为亲传弟子,这让孟清玄十分费解,想了半天,也只能理解为沈秋鹤对祁霄使用桃花扇的方法比较喜爱吧。
也许,今天唯一的好事就是祁霄顺利的通过的考核。他忽然想起祁霄那一句在他耳边的呢喃,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
一定是幻觉。祁霄一定是在对小师妹说话呢。接下来就是要使得沈秋鹤收他为徒了,孟清玄这样告诉着自己,将疑惑抛在了脑后。他一步一步的盘算着,如何按照记忆中的发展方式去走,却不会想到,事情早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向着未知的方向扭曲了。
凭借着记忆,孟清玄在这天夜里去找了叶易。未曾想,叶易竟然正要出门,见到孟清玄就紧张的像是被发现了心事的小伙子,惹得孟清玄多看了他好几眼。
“师弟这么晚是要上哪里去啊?”
孟清玄难得好心情的取笑叶易,哪里想到上一刻还局促不安的师弟,下一刻就对自己嘘寒问暖,拖着自己向屋里走。不过,他倒是十分受用,一直以来总有人在自己身边Cao心。不论是师父,还是林子炘,总是在自己出事的时候问东问西,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对了,大师兄深夜造访,请问所谓何事?”
孟清玄清清嗓子,说道:“师弟,我希望明天的考核结果公示以后,禁止祁霄进入中央大殿参加内门弟子的拜师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