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说:“工会统计的时候,我报个名。”说完,他略有些感慨地嘀咕道,“很长时间没去奥森公园了,本科毕业以后再也没有去过。”
“听说你是本科毕业以后出国留学的?”唐信宏满怀兴趣地问。
冯子凝不禁后悔刚才的自言自语,点了点头。
他仍保持着刚才的兴趣,问:“以前常去吗?”
这个怎么说呢?大一、大二那会儿,因为新鲜,冯子凝常和覃晓峰利用周末的傍晚一同骑自行车去奥森公园,但后来懒惰了,不愿意离开校园,所以一个学期或许只去一两次,春天时去看看花,秋天时去看看银杏和芦苇,仅此而已。“还行吧。以前年轻嘛,闲着无聊,又Jing力旺盛,老喜欢骑车去那儿遛弯。”冯子凝耸肩。
唐信宏笑道:“现在也年轻。”
“老了,都三十了。”冯子凝漫不经心地说。
他认真地说:“看不出来,你这模样,顶多二十出头,像刚上大学的学生。说超过二十五,怕也没人相信。”
这话冯子凝爱听,听罢心里挺美,但又谨记着覃晓峰的话,故而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
唐信宏这个人,冯子凝虽谈不上喜欢,但也讨厌不起来,覃晓峰告诉他的那些传言,他听了尽管吃惊,可面对唐信宏,又着实无法将人物和事件联系在一起。这让冯子凝不禁苦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和唐信宏相处得融洽了,那岂不是对不起覃晓峰?
冯子凝迅速地在脑子里搜刮向唐信宏表达立场的方式,终是无果。眼下唐信宏没有向他表明任何态度,他要是说出什么拒绝的话,难道不是自作多情吗?他绞尽脑汁地想了片刻,懊恼地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借着由头往下说的先机,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思及此,冯子凝掩饰着自己的烦闷,低头喝汤。突然,他看见有一个虽陌生但也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惊喜地放下汤碗。待那人走近,冯子凝忙喊道:“舅舅!”
王怀明的脚步顿了顿,带着茫然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冯子凝连忙高兴地朝他挥手。
“你的舅舅?”唐信宏惊愕不已,眼看着王怀明朝他们走来,急忙客气地打招呼,“王主任。”
“唐科。”王怀明对他点头,惊讶地看向冯子凝,亲切地笑了笑,“怎么到这里来了?”
冯子凝可算逮到机会告辞,趁机起身道:“我过来助勤,在唐科那里。”
“哦……”王怀明了然地点头,略有些讶异。
“唐科,那我先走了。”冯子凝朝依然错愕的唐信宏说道。
唐信宏连忙点头,说:“没事儿,你去吧。”
幸好遇到覃晓峰的舅舅,唐信宏多少得买王怀明的面子,冯子凝要落跑也轻松一些。与唐信宏道别以后,冯子凝忽觉一阵轻松。他匆忙地将餐具送回回收处,又找到王怀明,与他寒暄。
王怀明向窗口要了一份午餐外带,等冯子凝过来,疑惑地问:“你怎么做试验来了?”
冯子凝不好意思地说:“领导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服从安排嘛。”
“唉,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搞研发搞到一半,把掌握核心的人调出来做试验。”王怀明无可奈何地摇头,问,“晓峰知道你过来吗?”
他乖觉地点头。
王怀明又是叹气摇头。
或许由于与覃晓峰已经转换关系的缘故,现在面对他的舅舅,冯子凝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仿佛见到了亲人似的——虽说这种自我认同感实在有些恬不知耻、臭不要脸。
幸好冯子凝从认识王怀明的第一天起,便跟着覃晓峰叫他舅舅了。
倒不是由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是那天王怀明在覃晓峰的家里做客,冯子凝正好也在。冯子凝称呼覃晓峰的爸爸为“叔叔”,若是也称呼王怀明是“叔叔”,在那天的情形下,容易把两位长辈叫混了。当时王怀明很亲切地表示冯子凝可以跟着覃晓峰一起叫他舅舅,故此那么一叫,竟叫了十年。
不知道唐信宏会不会以为王怀明是他的亲舅舅?关于这一点,冯子凝已经想好了。要是唐信宏误会了,若他不问,且让误会继续下去,这样一来在唐信宏的眼里,他在试验中心就不是“无依无靠”,既然有更熟的熟人,哪怕遇到困难,当然不需要找唐信宏帮忙了。要是唐信宏问了,冯子凝便借机会表明王怀明是他男朋友的舅舅,这样既可以不着痕迹地表明态度,又不会显得自作多情。
冯子凝和王怀明一起离开食堂,走回大厦,他们在刷了门禁以后才道别。
心里还惦记着没有完全上手的工作,冯子凝匆忙地往整体试验科走了。
覃晓峰的舅舅在研究院工作这件事,在冯子凝还没上大学时便知道了,想当初他和覃晓峰刚入京上学,还曾一起拜访王怀明的家里。王怀明的家在研究院的职工宿舍区内,所以,早在多年以前,冯子凝已经参观过研究院——当然,只是看看表面平淡无奇的建筑,这些建筑物里究竟藏着怎样神秘而伟大的事业,他想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