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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挤开围观的人墙,腾出一只手,替锦衣人解开xue道。
锦衣人松了口气:“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罢,拔身而起,掠向西北面的湖泊。
无敌紧随而至,一路欣赏湖光山色,不时点住莲叶停步,耐着性子等锦衣人调息:“你年迈体力不支,还是怎的?内功足以破镔铁,轻功却这般差劲!”
锦衣人喘气道:“没见识,破那铁链,我用的是外功。我练至阳的乾元经,如今走火入魔,任督二脉失调,气血受阻,内力无法收放自如,不然,早把你甩下了。”
“胡说八道,外功有如此大的劲道,你天生神力不成?”
锦衣人不和无敌理论,匀了匀内息,跃向山麓的石楼门。
无敌抬头一看,看见“方山”字样。再行数百步,又见“定林寺”三字。
原来是一座古寺宝刹。
锦衣人教无敌用外袍裹住酒菜,偷偷摸进寺庙大殿,趁四下无人,一齐跃上佛像的金脑袋。
此处离地面约有七丈高,四面帐缦遮挡,十分清静隐蔽。
来往的僧侣,因忌讳仰头直视佛像,竟未发觉他二人。
锦衣人敞开衣襟,道了声“凉快”,自油纸包里掏出卤猪蹄来吃。
如此亵渎佛门圣地,无敌也是叹为观止:“……”
“别傻愣着,快拿些酒出来,这世上再没什么比在庙里喝酒吃rou更过瘾!”
“你活腻了?”无敌忍不住低声,“我大哥让你忌酒!”
锦衣人盘起腿,抱着大包小包吃食,噗地把碎骨吐在佛陀头顶,振振有词道:“管那么多作甚,人事无常,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一时算一时!正所谓,酒rou穿肠过,佛在心中坐,世人若学我,不成佛成魔!”
无敌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也学着他的样子,用酒洗净手,取了旺鸡蛋,蘸着盐吃。
两人顾不得说话,风卷残云般,吃尽了酒rou,捧着肚子坐在佛像的大脑袋上。
“现如今,你总该告诉我,你震散镔铁链,用的是什么功夫?”
“武当太极拳。”
“……”
无敌斜眼瞪着锦衣人,暗道,他如此戏弄我,摆明了不愿明言,我不妨逼他出手,探一探虚实。想罢,以天人五衰的心法,催发浑身刚猛气劲,一掌虚晃锦衣人胸膛。
锦衣人见状,抬起右手,不急不缓地护住膻中。
无敌心中暗喜,道了声“你中计了”,化掌为爪,扣住锦衣人右腕脉门。就在这一刹,锦衣人忽然右手虚张,伸出食指,指住他的鼻尖,再把手往右翻压。
一股诡奇刚猛的力道,自交手处汹涌袭来。他让锦衣人一带,下盘顿失着力处,眼看就要绞断胳膊,被摔得飞出去,锦衣人又迅疾托住他的腰,助他原地侧翻身,卸去了这股力道。
两人过招奇快,看上去,好似无敌扣住锦衣人脉门,锦衣人摊掌,食指一指无敌的鼻尖。
无敌便双脚离地,惨然变色,几乎扭断胳膊,摔下佛像。
到了此刻,锦衣人救下无敌,无敌还似一只撞懵的小鸟般,怔怔地困在锦衣人臂弯间。
大约是觉得这姿势有趣,锦衣人低头把鬓侧的汗水蹭在无敌耳根处,和蔼道:“不骗你,这就是武当太极拳。”
无敌毛骨悚然,忙不迭地跳开:“方才我未使出全力,若全力对付你,又如何?”
“太极拳借力打力,你有多少力,我还你多少力。你起了杀心,你就会死在自己手里。”
两人立在狭窄的佛像头顶,一问一答,一呼一吸,鼻腔充斥着塔香苦涩的气味。
四周帐缦光影迷蒙,足底青烟缭绕,竟颇有几分禅意。
锦衣人一手放在腹前,一手藏在身后。双手一背一翻,合Yin阳之道。看似潇洒闲适,却是为了出招时,使出肩打的力。这架势乃是另一门外家功夫,并非太极拳独有,却又相通。
由此可见,锦衣人不仅会太极拳,还将武林中许多功夫糅合在其中。
无敌仔细观瞧思忖,终于收敛了轻慢的心思:
“我听闻,当年夜盟主和夜家千金困在山岳盟,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挑了整个山岳盟,一掌劈倒半座庙宇,最终单枪匹马,救出了盟主和夜千金。那个人,是不是你?”
锦衣人道:“是我。”
“你怎么能徒手劈倒半座庙宇?”
“庙宇修建已久,梁柱腐朽,只要了解构造,择其要害,一掌让它失衡便可。”
原来是取了巧,并非硬碰硬的真本事。无敌大失所望。
锦衣人眨眨眼:“以卵击石,不是英雄,是傻子。知道刚才过招时,我为何指你的鼻尖?”
无敌老实道:“不知道。”
“不是我说你,你资质太差。你若勘破我为何指你的鼻尖,就得了我的真传。
时下习太极拳的武人很多,百家争鸣,遍地开花,但习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