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五爷五大三粗的模样,听言有些忍俊不禁,忙低头喝茶才算没有失礼人前。封傲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侧脸紧绷,知他忍笑,不由露出笑容,戏谑地睨了他一眼。
白五矛看在眼里,不由暗骂:这不要脸的师徒打情骂俏也不挑时间,真是急煞人也。
他重重咳了一声,封傲收起笑脸,也不同五爷计较,说道:“夫人这病需要内家高手早晚以刚劲之气推宫过血。”见白五矛二人眼睛亮起就要说话,他截住道:“其实夫人的病症没什么难度,以前给夫人看诊的人却不曾对你们说过,可知为何?”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白师娘皱了皱眉率先想到了其中的为难之处。
“这种内伤非常霸道,只能用至阳之气抵御,夫人有生之年早晚两次都不能中断。纵使有人能不辞辛苦,但修炼至阳内功的人本就难得——”
“二哥三哥还有我和九弟修炼的都是主阳的内功,不可用吗?”
“勉强可用。”
“太好——”
封傲摇了摇头,“你们的功力不到家,就算能够输入夫人体内,两者相冲,只会让白夫人伤上加伤。”
白五矛跌回座上,看了看淡然的师娘,不知怎地就想起最初万念俱灰的自己,他燃起一丝希望看向封傲,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封傲的内功至阳,而且功力……白五矛顿住,一次两次或许可以,但让封傲一生为白夫人输送内里化解体内的Yin损残力,怎么可能?至亲之人都不一定能做到,能何况是毫无瓜葛又冷心冷情的封傲呢。
白五矛抹了抹脸,恨声道:“如果师父和三师伯还在的话……”
白九戈哑然,心中阵痛。
白师娘比两个小辈沉静多了,一则她早不对自己的病情抱有希望,二来若不是放不下女儿和小辈们,她原本不会选择苟活,对于死亡,她欣然接受,并不惧怕。
她笑了笑,安抚了白五矛二人两句,对封傲道:“先生的话还未说完吧。”
总算还有个明白人。封傲见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说道:“虽然治病的法子不可行,难以延年,但也有些草药能够缓解夫人的病痛。”
白师娘一怔,白五矛先于张口的白九戈急声道:“什么草药?”
下人伺候笔墨,封傲在纸上写下两株草药的名字和特征,略画了一个草图,交给白九戈,道:“这是两味主药,我在外面没有听闻应该是失传了,你们只是看能不能找到吧。其他药草倒是简单,等你们找到主药,我把方子开给你们便可。”
白九戈道谢,小心地接过,与白五矛看了眼,发现是全然陌生的草药。白九戈等不及吩咐人誊抄,分别送往两个隐士世家中的古医世家,另外的送给几个长老动用白家所有人脉去寻找药草。
白师娘出言感激,“让先生费心了。”
封傲道:“举手之劳。”
其实,还有另一种缓解办法,那就是以至阳的内力灌注银针,以针灸的办法止疼,白九戈目前的功力就可以做到。只不过习武之人练就一身功力不易,灌注银针损耗非常大,这种治标并不治本的办法他便没有说。或许白家师兄弟愿意付出,但这位白夫人恐怕不能接受他们的牺牲,届时若自伤一了百了不拖累小辈而弄巧成拙,封傲纵然无错和白家的交情也要断送。
白师娘却不会因为他言语平淡就抹掉其中恩情,出声吩咐身边的老仆一句,老仆应声退下。
说话功夫,一个年轻女人快步跑了进来:“母亲。”
正是先掌门老来得的独女,长相与白夫人有三分相似,但气质全然不同她的婉约,反而如火般骄艳。她年至二十五六,比白五矛等人小了许多,同辈的几个师兄都当女儿对待,备受宠爱,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你就是九哥请来的神医吗?我母亲的病怎么样,你有办法对吗?”见了在场的两个陌生人,白青青盯着二人看了一遍,锁定封傲急声问道。
白九戈连忙拉住她,道:“青青,不得对前辈无礼。”
白青青看他脸色就明白这一次看诊同样没有达到她所想要的结果,顿时变了脸色,瞪向封傲:“连我母亲的病都治不好,你配称什么神医?不知所谓,打着旗号来我们白家骗——唔唔!”
“不许乱说!”白九戈捂住她的嘴,少有的严厉让白青青畏缩了一下,不敢挣扎,乖顺下来。“前辈,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没有规矩,还请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白师娘欲责骂,老女仆正巧端着托盘出来,白青青打眼看到托盘中的玉佩,登时撑大眼睛,在白九戈松懈的时候拉下他的手叫道:“母亲,这是黑龙玉?你竟然要给一个外人?!他凭什么——唔唔唔!”
放开我!
白九戈脸色难看,没理会她的眼神,一点没有手软地点住她的哑xue,拧住她的手不许她再动。
白师娘气恼地呵斥:“闭嘴!我平素怎么教导你的?对长辈如此无礼不知轻重,九戈,带她下去领罚,抄百遍家规门规,你们谁都不准宽恕偏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