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似的,也难怪梁山伯认不出来啊!这不是因为梁山伯太呆,而是因为祝英台女扮男装的本领太高超了!
“大约,那位姑娘本来就是一个英气之人吧。”祁明诚最终如此说道。
祁二娘却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若是位小公子,咱们多说说他也无妨;但既然不是,咱们还是不要说了。”姑娘的名节尤为重要,但凡有些礼数的人,都不会把别家的姑娘大咧咧地挂在嘴上。
他们吃完了饭,又在大榕树下歇了一小会儿,就踏上了归途。
山路上只闻清风鸟鸣,没有了外人,祁二娘终于迫不及待地说起了三妮。
大家都能够看得出来,三妮在周府中的日子不算难过,祁二娘一再感慨周府果然是个厚道人家。不过,她的这种感慨算是一种苦中作乐的安慰吧。毕竟,主家再好,为人奴婢的也还是低人一等。
“就算吃得好些,穿得暖些,又有什么用呢?笑不能笑,哭不能哭,唉。”祁二娘说。
“咱们今年努力点,说不定明年就能把三姐接出来了。”祁明诚赶紧说。但他心里也有隐忧,当初祁爹为了卖上价钱,三妮的卖身契上签的是死契,若是主子不愿意放人,他们就算筹了钱也没用。
祁明诚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另一边,小厮阿康在镇上最好的酒楼中见到了自己主子。他记忆好,竟是将祁明诚等人和三妮的对话都向主子复述了一遍。小公子合上折扇,敲了敲手掌,道:“如此,他们说的就该是真的了。”
“那还用派人盯着他们么?”阿康问。
小公子摇了摇头,不怎么在意地说:“不用。虽说我们情况特殊,应谨言慎行万事小心,但既然他们是真的来探望亲戚的,我们也用不着草木皆兵。这福儿,我记得是外祖母跟前得用的大丫鬟?”
“是的,福儿姐姐管着老夫人私库的钥匙呢,老夫人平时根本离不得她。”阿康说。
小公子不再说什么了。
他坐在酒楼中最好的包间里,喝着一壶对他而言只能算是寻常的茶,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瞧着,竟有几分寂寞。
周老夫人这一生只有一位女儿,她的女儿嫁去了镇国公府。她的女儿也只生了一个女儿。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能称呼周老夫人为外祖母的,就只有镇国公府中的那位小主子了。
小主子姓沈,单名一个灵字。
第11章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起四妮和五妮,并不是他们忘记这两位祁家姑娘了,而是因为他们的心中充满着一种无力感。说了又能如何呢?他们还能找到她们吗?这是他们心中一道一触即疼的伤口。
唯一能让他们觉得有一点点安慰的地方在于,四妮和五妮被卖时已经七岁多了。这个年纪按说是能够记住一些事情的。只要他们不放弃,她们也努力寻找家人,那么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相见的吧?
回到家后,祁二娘和祁明诚先去老太太的屋子请安。
这是一种约定成俗的规矩。出门前,要对家中的老人说一声“我出门了”;回家后,要对家中的老人说一句“我回来了”。类似这样的规矩还有很多。这些规矩的产生或许是为了维护长辈的权威?
不过,祁明诚更愿意把这当成是一种免于让老人担心的行为。
他们到家了,给老人请个安让老人看到他们平安归来,老人自然就不用再担心了。
祁明诚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夏末。当他在这个家里住了一阵后,转眼就已是深秋。仿佛只是半夜的一场雨,祁明诚起床后,立刻感觉到了一股能够钻入皮肤的冷意。他冻得赶紧回屋子加了一件衣服。
这时候的环境污染没有后世那么严重,年平均温度原本就低于后世;梨东镇又处在丘陵地带中,虽说上莱村所处的地方看上去是块平地,但其实海拔比真正的平原要高,于是这里的平均气温更低。
不说别的,哪怕是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呢,祁明诚睡觉的时候,身上也还是要盖块薄被子的。
祁明诚冷得有些不习惯。
“这才哪到哪呢……等到冬天下雪时,你大概要和火炉子长到一起去了。”祁二娘笑着打趣他。
在这个没有空调和暖气的时代,普通老百姓的取暖方式也简单,他们要往自己身上裹一层又一层的厚衣服,还会烧木炭。家家户户都有炉子。大一点的炉子上通常会架个四方的木架子,可以让好几个人挤在一起烤火;小一点的炉子外面会套个竹编的筐子,正好能提在手上,适合一个人独自取暖。
至于木炭,平时做饭时,每家每户就会自己烧一些出来。
做饭时,有经验的人既能顾着上面的锅,也能顾着下面的灶。估摸着一根柴烧得差不多了,就用钳子夹出来,放进瓦罐里,然后合上盖子密封。不多时,炭就形成了。不过,这里面的火候把握非常重要,如果柴烧得不透,那么弄成炭的过程中会冒出呛人浓烟,要是柴烧得太透,那就直接化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