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相帮相助</h1>
那之后有几场宴,她跟着宋皓南去了几个王府,银铺那边也只能先搁着,不过即便到了银铺她怕也是做不了什么活计。
王爷皇子们见秦王妃像是换了个人,暗忖上次过后怕是挨秦王训诫了。唐诗雅安静坐在女眷席间,听她们聊孩儿顽皮或乖巧,转眼不知道是哪个聊到了她身上,说她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又不知道哪个讲她年岁还小,帮她开脱。她本就没什么胃口,听过之后放下筷子,支着头看向咿咿呀呀的戏台。
终归是要听人亲口说了才好死心的吧,她抽空去过几次芳华轩,都说人不在,心中怒气越积越盛。一日午后,她到芳华轩逮了个丫头让她去叫夏花前来,丫头去而复返,身边跟着的人却是柳絮。
柳絮将一方锦帕交于她,她摊开一看,是五六把技艺拙劣的银簪和一对银鱼耳坠。
她哽着嗓子,压下那股酸劲,道:“就用这些打发我?”
柳絮一双眼水盈盈的,看着她不说话,她抬步往后边走,今天把芳华轩翻了个个也要把人找出来说清楚。
柳絮拉着人,哀哀祈求,“公子,公子不要找了,奴婢给您说实话,夏花早就不在了,奴婢也不知夏花惹到了什么人,总之二十一那日早上,她的床铺便收拾出来了,公子您,您回吧……”
唐诗雅看着她挂在下颌的泪滴发呆,思绪纷乱,一团乱麻中又搞明白了一些事,她一路狂奔到了王府后门,喊道:“徐林!我知道你跟着我,带我去找宋皓南!”
她被徐林携到逸文院,脸颊被一路上的冷风刮得生疼,她踢开书房门,屋内暖气扑来,冻僵的脸遇暖,又痒又痛。
“你把夏花怎么了!”
“夏花,哪个?”
“你还要哄我?”
宋皓南默了一阵,道:“指给一个商人做妾了,家中殷实,人也和善,面貌不算丑,主母也不是个凶悍脾性。”
“你凭什么动她!”
“你在做什么?指责我?”
“我问你凭什么动她!”
“你又凭什么不让我动,她是你的人吗?”
“她……她未必不会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动她?”
她接连不断地问他凭什么,他也想问她凭什么吼他,凭什么在他的府邸作威作福,凭什么用着他的银子去捧个青楼女子,怒气上涌,干脆讲个通透。
“唐诗雅,你怕是不清楚芳华轩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地方,说到底不过是风雅掩饰下的风月场所,即便是婢子,该学的手段一样没少。你拿她当心上人捧着,她用学来的手段讨你开心,你以为她图什么?婢子终归是有挂牌的一天,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做ji的?她傍上你,这月二十的台子上便没有她!她想要的是你将她从那地方接出去,给她安稳,你告诉她你是女子,你以为她还会愿意同你玩两情相悦的戏码?”
“你!你……”
唐诗雅“你”了半天“你”不出来个所以然,转而道:“你让徐林监视我?”
“我一早便说过,容你出门已是我大度,你不愿打银时旁边杵个保镖那我便不让徐林碍你的眼,你若是以为可以独自在外妄为,那便是你自己痴心妄想!”
唐诗雅气得咬牙,她竟然说不过宋皓南,憋了许久的酸劲涌上来,她道:“夏花不愿同我玩两情相悦的戏码那是我能力不足魅力不够,我认了。你为什么把她嫁走,你问过她吗,她愿意吗?”
宋皓南冷冷道:“你告诉她了些什么,我不知详情,若是留她在芳华轩,她同旁人说道,你以为你还能去那条街,还能在外边胡闹?”
“……”
竟然是为了她啊,因为怕她们将她的事说与旁人,所以要将她们处理掉,若霞也是,夏花也是。宋皓南为了保住她真是煞费苦心,他又是为了什么呢?因为她有把柄在他手上,又不会同他情啊爱啊,是可以帮他挡去许多麻烦事的王妃。
她突然想到一事,看向他的双眼已经模糊,紧张道:“那墨花呢?你要怎样对付她?”
宋皓南道:“你们不是已有协议,我对付她作何?”
是不是那时夏花只要答应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问不出口。
被眼眶拦住的泪水堆得高高的,终于决堤。她蹲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她只是想谈个恋爱啊,怎么会这么惨?这才刚分手前女友就结婚了,还是给人做妾,没有比这更惨的失恋了。
宋皓南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她,她抬头和他对视,哽咽着,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你不必如此,那女子,算是得偿所愿,不过如她愿的不是你罢了,下次寻个心思纯净的女子吧。”
“寻来干嘛?好让你对付啊?”
宋皓南也在一旁蹲下,道:“不愿找就不找了吧,安心打银也成。”
“你…你他妈真是要气死我了,啊……”
唐诗雅终于大哭出声,宋皓南看她哭得太丑,有点过意